她的脸是苍白的,既无血色/亦无表情,慕容的脸居然也跟她一样。
因为他曾经输过,现在也输了。
他们两个人都是输家。
现在韦好客终于又面对花景因梦了,只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已经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一点。因梦尤其明白。
韦好客用一种冷漠得几乎像是密冬曙色般的眼色看着她,冷冷淡淡的说:“花夫人,你好吗?”他说:“其实我用不着问你的,因为你一向都很好。”
“为什么?”
“因为你一向都是赢家。”
花景因梦笑了笑:“韦先生,想不到你也是一个爱说笑的人。”
“爱说笑?”韦好容忍不住问:“我爱说笑?”
他当然难免惊奇,这个世界上绝没有一个人会觉得韦好客是个爱说笑的人。
可是花景因梦却偏偏要这么说:“如果你不是个爱说笑的人,怎么能用赢家来称呼一个人?”因梦说:“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赢家。”
“是的。”
韦好客眼中仿佛也有了种很深沉的悲哀,一种人类共有的悲哀。
“每个人都是输家,”他说:“一个人只要还活着,总难免会做输家。”
“是的。”因梦说:“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子的,所以我也明白你的意思。”
“哦!”
“你输给我一次,你当然希望我也输给你一次。”
因梦问韦好客:“现在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再赌一次?”
韦好客没有回答,却反问:“现在丁宁是不是已经落在你手里?”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所以韦好客用不着等她的因答,又问:“如果我要你把他的下落告诉我,你肯不肯说?”韦先生说:“我敢打赌,你绝不肯说的。”
“你真的敢赌?”因梦问:“你赌什么?”
“不论我赌什么,你都不肯说。”
”可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赌?要赌什么?”
韦好客的眼色更冷漠,冷得就像是针尖上的那一点寒芒。
“好,我告诉你,如果我输了,我不但立刻让你走,而已还可以让你把我的两只手也带走。”韦好客说:“你应该知道我一向赌得很硬,从不会赖。”
“如果我输了,你是不是也要留下我两条腿?”
“是的,”
花景因梦叹了口气:“这么样的赌注,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不错,是大了一点。”韦好客说:“可是我们已经这么样赌过一次。”
“那一次我有把握。”
“我知道你有把握,我当然知道。”韦好客淡淡的说:“如果没有把握,你怎么会下那么大的注,”
“这一次你下这么大的注,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有把握?”
韦好客看着自己一条空空的裤管,冷漠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酸痛和尖削。
“我已经少了一条腿了。”他说:“一个已经把腿输掉的人,不是应该赌得比较精明慎重一点?”
“应该是的,”花景因梦:“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再赌是没有绝对把握的事了。”
她盯着韦好客:“我只不过有一点不懂而已。”
“你不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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