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小姐的画像也是在墨宝斋有得卖的。我也看到了,那两幅画像放在一起,当真是一对璧人呢!”令一个女子羡慕地道。
“男子有才,女子有貌,若是真能结成连理,也是千古佳话一桩。”一个大约六旬的老太太,手里抓了一只鸡,声音苍老,但阻挡不住一颗年轻的心,“说书的都是这么说的,才子佳人嘛!戏本子也都是这么演的。”
云浅月看着那个老太太手中的鸡,小脸扭曲,这容枫不是昨日才进京今日才轰动吗?他的画像出来的也未免太快了。没想过古代也有聪明人知道抓住商机啊!
“可惜,浅月小姐是荣王府的嫡女,要想嫁给容枫公子恐怕真不容易。”其中一个女子蒙着面纱,娇娇柔柔,站在人群最后面,由婢女扶着,穿得衣服极好,显然是路过,听到人们说便停下来听了,看起来像是大家闺秀。
“是啊,容枫公子虽然是荣王府的旁支,但据说也是百年前的旁支了,和荣王府的血缘早就淡了不少。从二十年前文伯候被封了侯爷,也算是另立门户了。这文伯候府如今就剩下容枫公子一人,孤立无援。与浅月小姐门不当户不对,就算皇上不顾及始祖爷的祖训同意了的话,云老王爷和云王爷怕是也不会同意的。”又一个人道。
“那可不一定,浅月小姐是什么性子?那是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要真是下了狠心非容枫公子不嫁的话,连皇上和云老王爷也是拿她没辙,恐怕这事儿没准就真成了。”另一人又道。
“是啊,浅月小姐那执着劲,若是认准了一件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呢!还记得前年浅月小姐出去打猎吗?据说追一只雪狐,追了三天三夜,终于将那只雪狐给累得跑不动抓了回来。”另一人附和道。
“对,对,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当时茶馆酒楼都说这件事儿呢!所有人都赞浅月小姐英勇不输于男儿。”另一人也附和。
“今日这事儿茶馆如今有说书先生也正在说,我们大家不如去听听?”一人询问。
“好,走,去听听!”众人立即同意。
说走就走,转眼间一群人哗啦啦向着对面的茶馆冲了去。就连那抱着小孩的妇人,挂着鸡蛋篮子的大婶,抓着鸡的老太太都跟了去,那站在人群最后面的蒙着面纱听众人谈论的小姐和她的婢女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去。
云浅月看着那一群人浩浩汤汤进了茶馆,盯着那茶馆看了半晌,才无语地收回视线。今日一不小心她又轰动了一把,怕是哗然天下也不为过。她为古代广大人民贡献了茶余饭后的舆论谈资。最重要的是她为那家茶馆增加了生意,为那墨宝斋拿出她画像赚了商机。
云浅月抬眼望天,只见上午还好好的天晴日朗,这么片刻就笼罩上了乌云,一如她如今那颗颤颤巍巍的心。收回视线,她又盯着那茶馆看,只见那处人声鼎沸,只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透过窗子可见人头挤人头,生意火爆得不行。她有心也想去听听,不过想着以如今自己武功尽失的小身板也挤不进去,只能打消了念头。
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目光移向茶馆门面上方的牌匾上,只见一方大牌子上面写着“一缕茶香”四个大字。她默记下了名字,才收回视线,刚要落下帘子,发现弦歌似乎忘记了赶车一般,手中攥着马缰也看着那间茶馆,脸色怪异,马车停滞不前,怪不得她能听了这么久呢!原来刚刚那些人的话这家伙也听到了。
“咳咳,弦歌,你想你家世子真变成饿死鬼吗?还不快走!”云浅月狠狠咳嗽了两声。想着八卦无处不在啊!
弦歌一惊,连忙收回视线,回头看向云浅月,冷峻的脸色无比怪异,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还是回过头,一挥马鞭,马车快而稳地走了起来。
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想着今日这地雷踩大发了!怎么收场啊!
再没有看外面大街热闹的心情,她落下帘幕,身子缩回来继续靠着车壁,见容景依然靠着车壁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即便睡着,即便如此虚弱,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欠扁的温吞样子,她瞪了容景一眼,想着若不是知道他是容枫叔叔,她听到这些人的话大约是很高兴的。都是这个黑心的家伙。
这样一想,她恨不得掐死他。想到就做到,云浅月立即伸出手去掐容景脖子,手还没到,恶狠狠地声音就传出,“你说,说你不是容枫的叔叔,我就不掐死你!否则我就掐死你。”
容景恍若未闻,依然闭着眼睛睡着,一动不动。
云浅月的手到了容景的脖子上,他脖颈的肌肤温凉润骨,她刚碰到手立即缩了回来,改为抓住他的衣领,依然恶狠狠地道:“不准睡了,快说!”
“你掐死我也好,我的牌位会供奉进荣王府祠堂。等你以后嫁给容枫,也是每年要去给我叩头上香的。这样也不错,能每年得你三个响头,与日日得你晨昏定省请安问好喊叔叔相差无几。我就勉为其难受着吧!”容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云浅月恶狠狠的表情,慢悠悠地道。
云浅月闻言只感觉一口鲜血突然从她胸腔涌出来,看着容景温润如画的脸险些喷到他脸上,一双眸子恼怒地盯着他,你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嗯?还看着我做什么?快掐啊?”容景反过来催促云浅月。
云浅月死死瞪着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她盯着容景,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她怀疑这一口牙怕是都要碎了。
“哎,如今你这副样子真丑!容枫若是见了,估计打死也不会想娶你的。”容景移开眼睛,叹了口气,那如画的眉眼闪过一抹嫌弃。
云浅月感觉喉咙刹那咸丝丝的,她感觉血真要喷出来了。实在难以忍受,忽然将他领子松开,改为掐住他脖子,恶狠狠如母夜叉,“好,我今日就掐死你了。大不了以后嫁给容枫每年都去给你磕头上香。”
云浅月话落,白皙的小手按住容景喉结,手心温凉温滑的触感也难以打消她一颗被怒火燃烧的心。今日非掐死他不可!她豁出去了!
“嗯!到时候我虽然死了,也会附身到牌位上看着你给我磕头的。我不看也不打紧,荣王府祠堂专门有看管祠堂的暗人,你磕不够三个头是不会让你起来的。”容景偏着头不看他,虽然被云浅月掐着脖子,呼吸困难,但一句话还是说得极为完整。
“你还说!”云浅月手下用力,“真想死是不是?”
容景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哑着嗓子道:“生无可恋,不如死了好!”
“你还生无可恋?我看你活得有滋有味的!”云浅月嗤笑。脸上神情还是恶狠狠的。她觉得今日必须要一定要掐死这混蛋。
“如今真是日日没滋味,除非你真嫁给容枫……每日晨昏定省见到你还有点儿滋味……但是这些比起来也不如你将我掐死了每逢年过节都去荣王府祠堂来给我磕头觉得有滋味……”容景这回说话不完整了,但还是让云浅月听得清清楚楚。
云浅月气冲脑门,容景的话如一根巨刺从她耳中直直刺入脑海,刹那那根巨刺在脑海中翻滚搅拌,她几乎都不能呼吸了。咬牙启齿、磨碎一口牙也不够表示她此时的怒气,她本来一只手掐住容景的脖子,又将另一只手也掐在他脖子上,声音如地狱来的魔鬼,阴森森的,“你再给我说一句,你就死定了!”
容景眸光瞥了她一眼,极是幽黑深邃,里面似乎还含了一丝控诉无辜。似乎在说我很想再说一句,但是你掐着我说不出来了。
云浅月读懂了容景眼中的神色,更是恨得要死。明明是她威胁他,要掐死他,而且他脸色由虚弱的苍白转向潮红,呼吸被哽住,出气多进气少,却偏偏还是一副温润雅致的样子,没有半丝惶恐紧张,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手松了松,“再给你个机会,你说你不是容枫的叔叔,我就饶了你。”
云浅月此时像个小孩子一般叫真起来。
“咳咳……”容景的脖颈被解脱,呼吸不畅地咳嗽起来。
“快说!”云浅月又将手松了一分,看着容景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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