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的法国巴黎,一个驾驶私人游艇环球旅行的中国富豪,登上了不少报纸的娱乐版块,因为这名年轻帅气,没有留辫子的东方人,不但有一艘使用自己明的柴油内燃机的游艇,而且还带着一种神奇的药品。
据最先遭遇他的法国海军冥河号铁甲舰舰长的形容,这种被称为天一生水的针剂,只用了差不多眼泪那么大的剂量,就把他手下一名水兵,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当时这名水兵正因为回归热奄奄一息,甚至被舰上医生认为已经没有了康复的希望。
“真他玛能扯,明明是老子治好了他的mei毒!”看着手中的报纸,杨大老板一脸不屑地说。
这事说起来也挺意外的,他在海上遭遇从阿尔及利亚返回布雷斯特的冥河号后,原本想问个路就走的,不过得知他的游艇度快而且准备驶往法国时,舰长立刻要他帮忙把一名中途染上回归热的水兵先送到巴黎,有这样好的机会杨丰自然不会错过。
他告诉法国人自己有一种祖传的特效药,对这种病可以说药到病除,法国人一听那当然好,这名水兵本来希望已经不大,死马当活马医而已,谁知道杨丰做完皮试给他注射了一针管稀释过的青霉素以后,没过多久这名水兵的症状便开始大幅减轻。
这下子冥河号上立刻便把他捧为贵宾,舰长亲自邀请他共进晚餐,这货一边喝着红酒吃着牛排一边大肆吹嘘青霉素的疗效,而且特意强调一下这东西对梅du,1in病之类顽疾同样药到病除,他可是清楚这些法国佬都是什么货色。
结果晚餐一结束,就被舰长神神秘秘地请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有点颇为难以启齿地告诉他,自己恰好正被这其中一种顽疾困扰着。
这样剩下的就简单了,用青霉素解决了舰长的难言之隐以后,杨丰立刻就成了他巴结的对象,尤其是在知道杨丰还可以从中国源源不断弄到这种神奇的药水后,拉维尔舰长就恨不能和他用中国人的方式斩鸡头烧黄纸了。
“杨兄弟听口音是京城的吧?不知道令尊名讳为何?”坐在他对面的一名僵尸装,对他的粗鄙言语只是淡淡一笑,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道。
“黄大人,实不相瞒鄙人其实是美国华侨,至于什么祖传神药那都是我糊弄这帮鬼佬的,实际上包括这艘船都是我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年轻人自己明的,正准备拿到欧洲来赚钱。”杨丰笑着说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干巴巴的瘦子可是名人,大名鼎鼎的诗人外交官黄遵宪。
学书学剑无一可,摩挲两鬓渐成丝,爷娘欢喜亲朋贺,三十年前坠地时。话说杨大老板虽然不学无术,但也还是能够记住这诗的。
老黄刚刚随新任英法意比四国公使薛福成到达巴黎,接着就会前往伦敦担任驻英二等参赞,杨丰作为环球旅行的中国富豪,自然应该先到巴黎的中国使馆报个道,虽然这时候在欧洲中国人也挺稀罕,但也没稀罕到公使薛福成亲自接待的地步,所以这活儿就交给了作为幕僚的黄遵宪。
“哦,杨兄弟原来是美国华侨,不知道在美国时居住何处呢?本官倒也在美国住过几年,美洲华侨也是熟悉的。”黄遵宪笑着说道。
“呃?这个还请黄大人见谅,鄙人这些朋友都不太喜欢被外界知道,您也知道现在美国排华是很严重的,像我们这样的华人生存艰难,而且他们掌握的这些技术也容易引起那些鬼佬们的觊觎,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杨丰忙说道,他倒是忘了老黄也在旧金山当过总领事的,人家对美国说不定比自己还清楚。
黄遵宪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大清国的官僚别的不说,察言观色的本领绝对一流,眼前这个打扮古怪的家伙十句里面恐怕得有九句是假话,不过这一点无足挂齿,在官场上十句里面九句假话的人已经很诚实了。
杨大老板来中国使馆是求职的,用他的话说那是来为朝廷效力的,哪怕不给工钱都行,只要能给他一个报效朝廷,报效太后皇上的机会就感激不尽。
“黄大人,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华侨漂泊在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荣归乡梓,说实话钱这东西我们不在乎,现在就是想能够有个官身,这样回去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杨丰一脸诚恳地说道,官奴嘴脸显露无余。
他现在急需一个靠山,虽然大清朝也蹦跶不了几年了,当然如果有他折腾那就更蹦跶不了几年了,但问题是现在还是有点虎皮的,好歹也还有一支亚洲最强的舰队,定镇二远刚刚服役没几年,正是跑到日本耀武扬威的时候,被英法连番**的老大帝国也多少有了点回光返照的意思,尤其是不久前的中法战争中,也曾经让法国人吃了憋,所以说撑撑面子还是没问题的。
黄遵宪对此倒是挺欢迎的,这时候的中国驻外使节,最缺的就是懂西方风土人情的幕僚,虽然杨丰这家伙来历不明了的点,但就冲他懂五国语言这一点,就算得上是一个难得人才,在检验过这货的语言才能后,老黄有点惊喜地禀报了薛福成,就这样杨丰便作为驻英国使馆翻译,摇身一变成了中国外交人员。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杨大老板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塞纳河畔,他依然住在自己的游艇上,刚到码头就看见自己的船旁聚集了数十名法国海军军官,为的拉维尔舰长一看见这家伙,立刻就像见了血的苍蝇一样扑过来。
“亲爱的杨,你终于回来了!”这个mei毒还没好利索的大胡子,一脸深情地抱紧了杨丰,感受着那粗如砂纸的皮肤,杨大老板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拉维尔舰长,这些朋友是!”他赶紧推开这家伙,然后看着周围那些堆满谄媚笑容的军官低声说道。
“这个,他们都是和我一样需要你的帮助的。”拉维尔一脸尴尬地小声说。
杨丰有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然后再看看那些军官,不由得恶寒了一下,当然他可不是法国国防部长,海军军官找小姐时安全措施不到位,这个跟他是毛关系没有的,他关心的是自己的收入问题,这货把拉维尔拽到一边,然后低声问道:“你把价钱说明白了?”
他跟拉维尔有约定,这家伙给他拉一个客人,他给百分之十的提成,不过这药价可是不便宜。
拉维尔点了点头说道:“杨,按照你的要求,一千法郎一支针剂,但他们要求分批支付。”
“这不行,我不会在巴黎停留太久,因为我现在已经接受清国驻英国使馆的聘请,很快就会做为翻译跟他们一起去伦敦。
这样吧!他们可以每人预先支付一百法郎,我给他们每人打一针稀释过的,如果感觉有效果,那么再以一千法郎一支的价格每人卖给他们一支,然后我把用法同时交给他们,由他们自己去找医生用药。”杨丰说道。
应该说这个方式还是比较合理的,关键是杨丰得挨个给他们进行皮试,他可不想青霉素刚推出就惹出人命来。
那些军官们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虽然一千法郎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和自己的难言之隐还有前途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很快这些家伙就交钱打针,然后带着一丝忐忑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拉维尔一边和杨丰分赃一边问道:“杨,你为什么不留在巴黎呢!你完全可以在这里开一家药店,然后专门销售你的药。”
杨丰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为什么?
一座二十年前刚刚经历一场格式化的城市,能榨出多少油水来?伦敦可就不一样了,全世界的财富都在向那里集中,想想那一个个延续几百年的古老家族,想想英国王室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杨丰就感觉一座巨大的金山正等待自己去挖掘!
青霉素的效果自然不用说了,尤其是这个时代的人根本没有什么耐药性可言,虽然杨丰给他们注射的都是稀释过的,但依然取得了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效果,第二天一早杨大老板正对着塞纳河的河水刷牙呢!昨天那些军官就跟狼群一样涌到了码头上,一个个挥舞钞票尖叫着,把过来找杨丰的黄遵宪吓一大跳。
“黄大人帮兄弟个忙,我货您收钱,每人一千法郎。”杨丰也顾不上客气了,直接把黄遵宪拽上船,由他负责分药,黄遵宪负责数钱,迅把药品分了下去。
“杨老弟,你这是什么药?”等这些军官散去,黄遵宪擦着头上的汗水,骇然看着面前的数万法郎,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时候的法郎可是金本位,一法郎o。29克黄金,一百法郎就接近一两,快十两黄金就换那么小拇指大的一点药水,这简直就是液体黄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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