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凌芷燕勾起似邪非邪的笑痕,一脸的玩世不恭。
“就是这个死丫头!我让她帮把我的衣服洗干净折好,就这么点小事,她居然都做不好,居然把我的绸衫划破了个大洞!你看看呀,这是我最喜欢的绸衫,是你父王命京城最好的裁缝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
看到有儿子撑腰,凌芷燕更加颐指气使。
“老王妃,这真的不是我划破的。”
竹心辩解的声音相当细弱。
绸衫是凌芷燕命她去洗的,可却不是她划破的。
她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进来后,中途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衣服被划破了。
刚巧,这时候凌芷燕回房,正好瞧见竹心拿着已经破损的绸衫。
于是,她就一口咬定是竹心干的!
“怎么?难道还是我划破的!你这个贱丫头,还死不认账!”
当着佑赫的面,凌芷燕用手指狠狠地戳指她的额头。
竹心的额角被她尖细的长指甲掐出一道道红印。
她的眼皮紧皱,肩膀因恐惧而剧烈地打着颤,承受着凌芷燕施与她额间的狠力。
佑赫看得出,她很怕他的母妃。
但他没有出言制止,而只是冷眼旁观。
“老王妃,奴婢可以绣上一朵莲花,遮住破损处的。”
她一直不敢改口叫凌芷燕母妃,她有自识的。
“哼!那需要双面绣的工艺,你行吗你?”
凌芷燕不削一顾。
“奴婢行的,奴婢做过。”
竹心没有别的特长,但缝缝补补的话她从小做惯了,绣工可以算得上一流。
凌芷燕瞥了她一眼,挑高细眉。
“算了吧你,连件衣服都洗不好,还能指望你这没用的丫头做双面绣?”
佑赫无动于衷地旁观凌芷燕对竹心的刁难,甚至还拿着茶杯悠闲地饮茶。
他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当然清楚,但是,她“罪有应得”。
“佑赫,你说该怎么办吧?她是你媳妇,你说了算!”凌芷燕转身问佑赫。
佑赫随性地转动手中的茶杯,道:
“既然母妃如此生气,不如就罚她同王府的杂役婢女一起包揽王府的粗重杂活,您看如何?”
他恶质地变相惩罚。
凌芷燕皱了皱两条细眉,连她都觉得不妥:
“但是她毕竟是少王妃,还怀着孕,若是干粗活,万一伤着孩子怎么办?”
凌芷燕狠毒归狠毒,竹心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要的。
“孕妇多运动也是好事。何况,母妃,刚才不是说此事有我说了算吗?”
佑赫诡谲地笑问。
如果她能就此落胎,乃意外收获,他便可以立刻将其扫地出门;若是平安生产,也得让她吃吃苦头!
“那、那好吧!”
凌芷燕琢磨了半天,终于首肯。
竹心黯然望着佑赫冷漠的脸,心凉如冰。
母亲去世那天,他对自己的温柔早已一去不返。
她明白的,戏演完了,总要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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