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二并未察觉出不对,他张开双臂,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乖乖,让二爷好好疼你。”
下一刻,他惊恐地瞪大双眼。
云畔的动作快如灵猫,她抄起桌上的烛台,闪身来到高老二面前。
高老二下意识用手臂护住自己的眼睛,然而烛台上的蜡扦子却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门外的万嬷嬷终于意识到不对,她想推门进去,但房门早已上锁。
她猛烈拍打着房门,恐慌道:“老大,老二!你们在做什么,快开门!”
门内,云畔从容不迫地探查高家兄弟的鼻息。
确保二人死亡后,她拔出门栓,缓缓打开房门。
“怎么是你?”
门外露出万嬷嬷惊惶的脸,不等她反应,云畔一把将她拉入屋内,她脚下一滑,扑倒在地。
浓重的血腥味萦绕鼻尖,一湾液体淌至万嬷嬷手边。
她指尖颤抖,顺着血迹望去,是高老二倒地的身体,胸膛浸着大片鲜血。
“啊!”她的脸瞬间惨白,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就要跑,却一头撞在了门板上。
云畔在进门时就已将门重新反锁。
她拎着万嬷嬷的衣领把她丢到房间的另一侧。
那里,高老大双目猩红,血泪浸湿了散落的发丝,一根簪子几乎没入他的右眼,显然已经刺入颅脑。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一滩黄色液体自万嬷嬷身下蔓延开来,腥臊之气融入血腥之中,令人作呕。
她骤然抓住云畔的脚腕,语无伦次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求求你别杀我!是秦姨娘,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云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古板无波:“她做了什么?”
“她……她让奴才找人对您不敬,又不让坏了您的处子之身,怕……怕会连累大小姐的名声……”
云畔眼神阴郁,一脚将她踹开。
“二小姐,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还有,当年她请来灵阳大师,编造您天煞孤星的命格,就是为了赶您出府。”
“秦姨娘在生下大小姐后便伤了身子,再难有孕,大小姐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要让大小姐成为京城第一骄女,永远压您一头。”
云畔怒火中烧。
前世的云瑞何止压了她一头,简直将她踩进了泥坑里。
全京城谁人不知定远侯府大小姐的才情,她从一介庶女摇身一变,成为大昭朝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的皇后!
彼时,秦姨娘也早已被抬为了正妻,母凭女贵。
万嬷嬷言辞恳切:“老奴愿随您回府揭露秦姨娘的罪行,求您饶老奴一命,老奴生生世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多么诱人的条件呀!
可是——
“不需要。”放虎归山的事她可不会做,“嬷嬷还是想想遗言,准备上路吧。”
“不!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要如何向侯府交代!”万嬷嬷急躁起来,“二小姐在庄子上待久了,不知侯府如今的局面,现如今秦姨娘掌管府中中馈,若我死了,她不会放过你的。二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
“掌管中馈又如何?我身为侯府嫡出小姐,打杀一个奴才罢了,还需要向她一个姨娘交代吗?”云畔轻笑一声,忽而话锋一转,“不过有一事我确实需要告知姨娘。”
“什,什么”万嬷嬷内心涌起不安。
“自然是嬷嬷的忠心了。”她笑得满面柔和,“今日嬷嬷忠心护主、以一敌二,才助我逃出贼人魔爪,此等忠心感天动地。若姨娘知晓,定为嬷嬷义举垂泪,想必也会善待您的儿女……”
“贱人,贱人!”万嬷嬷绝望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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