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沉思片刻,“你外祖母很少出府,没与什么人有过接触呀。”
厅中几人皆搜寻记忆。
“倒是有一件事。”二舅母戚氏抬起头,“一个礼拜前我陪着母亲去了城南的庇荫寺。”
沈氏也想起来了,“没错,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你外祖母的精神就不如往常了。”
戚氏有些犹疑,“可是我的身子却并无不妥,也就没多想。”
云畔点了点头,这事还得以后细查,眼下还是外祖母的身子要紧。
“舅舅舅母,我在庄子上时,曾跟一位老先生学了些阴阳术法,或许可以替外祖母化解此症。”
屋内几人瞪大眼睛。
沈氏更为惊讶,“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云畔不好意思地笑笑,“世人都说这是歪门邪道,我又怎好主动跟大舅母提。”
沈氏一想也是,谁家千金好好的琴棋书画不学,去学这些乌七八糟的,她要是知道,也断不会同意。
虽然心中并不抱希望,但徐擎和沈氏还是陪着云畔进了里间。
毕竟孩子大半夜的跑来,也是一片孝心,总不能还未看过就赶人走。
屋里,外祖父老慎武伯徐伤坐在床边,看见来人点了点头,“我在里间都听见了。”
云畔上前行了晚辈礼,“畔儿见过外祖父。”
“好好。”徐老爷子起身,让过位子,“我们稍后再叙旧,畔儿,先替你外祖母瞧瞧。”
说实话,他也不觉得云畔能瞧出些什么。
太医院那些庸医瞧不出病因,他又何尝没找大师帮忙看过?
什么法子都使了,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老伴儿活不了多久了。
在三人不含期待的目光中,云畔来到外祖母床前。
这次看得更加清晰。
外祖母脸上笼罩的黑气宛如活物,缓慢而缠绵地蠕动着。
“好浓郁的死气。”她轻道一声。
徐老爷子叹了口气,几位大师都是这么说的,但他们也束手无策。
云畔伸出右手,食指戳上外祖母的眉心。
嗤——
好像冰水滴入火中,发出一声清鸣,死气加速扭曲。
她逐渐化指为掌,手心贴上外祖母的额头。
青色法力流转而出,死气突然反扑,化成大嘴将云畔整个手掌吞没。
空气中传来焦糊的味道。
云畔眼神一凝,左手掏出一纸黄符贴在外祖母额间,同时右手一拽,死气如面皮般被她用力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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