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一地的陶瓷渣滓。宛如两人此刻的心情。
“好你个坏女人,竟然对我不忠!”
蒋堂撕心裂肺的怒吼,心里像是在凌迟,一片片的割下来,滴着红彤彤的血,全是映照着宛兰和那谏大夫的欢声笑语,血也变成了肮脏的黑。
“堂儿,你怎么了。怎么放假这么乱。”二夫人进来,大惊失色,焦急的问道:“素儿,你怎么了,怎么摔在地上。是堂儿欺负你了吗?”
一起进来的也有蒋权。蒋权皱了皱眉毛,将宛兰搀扶起来。二夫人则拉着蒋堂到一旁坐下,“到底怎么回事,大老远就听到你在嚷嚷。发生什么事了?”
蒋堂指着宛兰,骂道:“这个坏女人,去跟别的男人欢声笑语,对我不忠!”
二夫人也万分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宛兰,但看见蒋堂和宛兰吵嚷着,将这屋子弄得乱七八糟,为了让大家安静一下,就让蒋权扶着宛兰到小花园坐坐。
宛兰都不知道是怎么到达小花园的,脑子里完全沉浸在刚才蒋堂的斥责,现在体力放佛榨干一般,依靠着蒋权,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在这段空白时间,宛兰尽管流着眼泪,但却怎么也捕捉不到现在的思绪,放佛河**干涸的河水,偶尔零星跳动几个快死的鱼虾。
过了很久,蒋权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问道:“赶紧说说,你和弟弟是什么情况?”
宛兰才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蒋权,说道:“我在一小树林边,跟一个谏大夫,就是获得武王玉环的那一位,聊天并向他祝贺,提醒他以后多加注意。却被夫君撞见了,他就认为我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对他是不忠。他就骂我,打我。”
“哦。”蒋权淡淡的说了一句,“甚是无聊。”
宛兰也没有空和他辩论,毕竟事实她只说了一半,如果讲出全部,那就是腥风血雨了。她这种行为,应该算是婚外情吧,在这个时代,浸猪笼都是必然的经历。
“现在,弟媳心情平静了吧?“蒋权把弄着身旁的青铜剑,淡漠的说道。
宛兰麻木的回答:“是。”即使现在有在大的风波,再大的愤恨,都已经化整为零——毕竟,错在她自己,何须责怪蒋堂对自己辱骂和踢打。
唉,天意吧。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宛兰没什么好怨言的。
“你自己好好坐着,那我先告辞吧。”蒋权转身欲走,却被宛兰叫住。
“何事?”冰冷的眼神,透露出凌厉,也有对万事的漠不关心,亦有深深的无奈。
宛兰心事不宁,或许才能捕捉一个眼神那么多的信息吧。宛兰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
“你怎么会这么问!”蒋权紧蹙着眉毛,手握着青铜剑,几近开窍,大有一副临阵杀敌的感觉。
宛兰也是被吓了一跳,不敢说多一句话。她之所以会这么问,除了好奇心,其实还有对待所爱是否会有犹豫。
“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罢了。”蒋权收回握剑的手,甚是严谨的说道。
宛兰一愣,追问道:“你可曾后悔,即使大娘如此反对。”
“你想知道什么?”蒋权冷哼道。
宛兰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先自腿软了。
蒋权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去。
言采其药,傍观西下。
陟(zhì)彼北山,嘤嘤携归。
昔我往矣,月出忧兮。
清且沦猗(yī),话说缘续。
宛兰耳尖,听得分明。蒋权吟诵的,正是他和采薇在看夕阳时做的诗歌。只可惜,采薇永远不在了,只留下蒋权一个人。
宛兰摇摇头,心里知晓答案了——蒋权并没有后悔过跟采薇在一起,即使大娘的反对,他都没有放弃过这一念头。
痴**,必有其可怜处。
不过现在,的确该可怜自己了。三个人的错,是一种折磨,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就来临了。摸摸后背湿透的一大块,宛兰悲叹的摇摇头,“还是不要着凉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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