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后边俩官兵也极为恼火。公主气头上是说了生死勿论,但莫说死了,就是姜二蹭破点皮,公主也得把他们宰了!若非如此,他们早就用箭将他射躺下了,何至于追得这么辛苦。
&esp;&esp;这回你没路跑了吧!瘦高的官兵掏出绳子,“二……二公子,随我等走……吧。”
&esp;&esp;休想把爷绑走!爷还有老娘要孝顺,还有仨孩子要养!想到留儿胖乎乎的小模样,姜二爷咬牙直起腰,向着墙冲去。
&esp;&esp;“不好,他要自尽!”俩官兵急了,急急往前冲,谁知姜二爷却踩着墙攀住墙头,翻了过去!
&esp;&esp;他怎还有体力……俩官兵心中骂娘,也跟着翻过去。待双脚落地,俩人看着停在面前的一长排马车和怒目瞪着他们的车夫、护卫,傻了。
&esp;&esp;“这是什么地方?”瘦高的官兵低声问。
&esp;&esp;矮胖的官兵愁眉苦脸,“太平坊。”
&esp;&esp;太平坊乃在大社之南,今日圣上在大社祭祀,这些马车应是朝中官员的。俩人吞吞口水,紧贴着墙乖乖站着不敢动,眼睛则滴溜溜转着找姜二爷。
&esp;&esp;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esp;&esp;瘦高的官兵挂起讨好的笑,问身边最近的车夫,“这位大哥,可曾见到一个翻墙而来的小贼?”
&esp;&esp;花白胡的车夫沉稳点头,一指巷口。
&esp;&esp;“多谢!”俩人连忙追了去。
&esp;&esp;待他们跑远了,车夫才低声道,“二爷在车里稍歇,待他们走远了您再走。”
&esp;&esp;“多谢承伯。”姜二爷瘫在车内,呼哧呼哧直喘气。
&esp;&esp;约莫过了一刻钟,见巷口无人探头缩脑,车夫低声道,“二爷,可以走了。”
&esp;&esp;“二爷?”
&esp;&esp;见车内无响动,车夫回身轻轻撩开车帘往里一瞧,嘴角的胡子颤了颤,又轻轻放下车帘,无声地笑了。
&esp;&esp;马车内温暖舒适,累惨了的姜二爷决定歇一歇再跑。谁知他眼睛一闭便睡着了,待听到马蹄声睁开眼,他竟发现马车的正主已经回来了。
&esp;&esp;姜二爷翻身行礼,“小侄姜枫给您拜个早年,祝您身康体健步步高升。小侄告辞,待风平浪静后再去府上向您请罪。”
&esp;&esp;“既然上来了,老夫便送你一程,坐吧。”刑部尚书杜海安抬手扶姜枫起来,让他在侧边的长凳上坐下后,指了指桌上的茶。
&esp;&esp;姜二爷谢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惭愧道,“让您见笑了。”
&esp;&esp;杜海安轻轻摇头,在如此困难的情境下,姜家还不肯尚公主,这多少让杜海安对姜家两兄弟刮目相看,“今日圣上在慈宁宫责备乐阳公主,命她出宫祭拜邓驸马,却让你碰上了。”
&esp;&esp;倒霉啊!姜二爷微微摇头,他挑帘外外望了望,见马车已经到了杜海安居住的通义坊,刚要提出告辞。杜海安便道,“无妨,老夫去延福坊接人。”
&esp;&esp;姜家便在延福坊西的会嘉坊,到了延福坊就等于到了家门口,杜海安的相送之情,让姜二爷万分感激,“这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esp;&esp;杜海安含笑不语。
&esp;&esp;姜二爷明白杜大人这一笑的意思——你钻到我的车上来时,可曾想过会给我添麻烦?姜二爷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傻笑。
&esp;&esp;杜海安问道,“你与乐阳公主的事,打算如何了结?”
&esp;&esp;姜二爷如实相告,“小侄托敬国公在明日宫宴上为小侄做说客。”
&esp;&esp;杜海安沉吟,“国公应了?”
&esp;&esp;姜二爷没敢说死,“小侄找的是敬国公府的大公子,至于国公爷会不会帮这个忙,还得看宫宴的情形。”
&esp;&esp;杜海安伸手捋着花白的胡须,轻声道,“依老夫看,敬国公未必肯帮这个忙。”
&esp;&esp;姜二爷连忙追问,“请大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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