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艳皱了皱眉,午饭胃口已经没有了,俩男人估计也知道自己臭汗脚,但是他们也不能不脱鞋就上床啊,等到把脚藏进了被子里,味道慢慢变淡,嗯,也许是大家慢慢适应了这股子味道?何志军看对面的人已经收拾完,开口问:“同志,车窗开几分钟透透气行不?”
那俩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啊,行,我盖好被子了,你开吧。”
大冬天的,车窗有点难打开,后来还是对面下铺的人搭了把手,这才把窗户推开,冷气很霸道的冲了进来,虽说冷意十足,但也冲淡了原本的酸爽味道,景艳觉得呼吸通畅了不少。
车窗开了不到五分钟,就有乘务员过来送热水,感受到明显的冷空气,大声吼道:“谁大冬天的把车窗打开了?是嫌弃车厢里太暖和了?关上,赶紧关上。”
何志军和对面下铺的男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起身,一起把车窗拉上,不过透过气的车厢里的味道确实清爽了不少。
乘务员转到他们门口,看见这俩还没完全坐好的身形,瞪了他俩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谁要热水?这会儿送一次,下一次是三小时后,要热水的抓紧了。”
何志军连忙把挂在窗户边的军用水壶拿了过来,把里面的凉水倒进了空饭盒里一半,把水壶递了过来:“我要添点儿热水,麻烦你了同志。”
乘务员把军用水壶装满,递回给他:“大冬天的车厢里不透气,味道确实算不得好,但也不能开窗啊,这里还有孩子呢,要是感冒风寒了,车上可没有医生,大家都互相理解下,车窗可不能再开了,烧点儿热乎气儿容易嘛。”
何志军接过水壶,认错态度很好:“是我考虑不周,给同志添麻烦了,我不会再开车窗了,不好意思啊。”
乘务员看他认错态度还不错,也就没有继续抓这个问题,拎着水壶就往后面走了,何志军把水壶里的水抿了一口,递给景艳:“水是温热的,不烫,刚好能喝,小心着喝慢点儿。”
景艳接过水壶喝了几口,干巴巴的嗓子好了不少,“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咱包里有鸡蛋和鸡蛋糕,包子估计凉透了,也不知道能去哪里热一下。”
“你饿了要不就先吃点儿垫垫,包子等晚上我拿去餐车那边问问,要是能帮忙热一下最好,要是不行再说,总归不能吃凉的,容易闹肚子。”何志军说。
景艳摇摇头:我还不饿,那我去上铺躺着了,这车摇摇晃晃的,感觉很好睡。“”
“好~,饿了就下来。”
景艳爬上去,把鞋递给何志军后,有些嫌弃的把卧铺的被子扯开盖在身上,被子从胸部开始盖,肩膀位置用自己的棉衣盖上,这样就不用闻到被子上油乎乎的味道了,咦~嫌弃。她好想把自己带着的被子拆开用,但想想后天又要装回去,挺麻烦的,算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何志军也躺了一会儿,中途起来的时候往上铺看了看,看到景艳盖被子的方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嫌弃,从床底下扯出网兜,把里面的被子扯出来,拍了拍景艳:“景艳,醒醒。”
景艳睁开眼看看他:“怎么了?”
“你用不惯卧铺的被子,换咱家自己的被子,把你的被子给我,盖这个。”何志军把右手手里的被子举得高了些,让她看见。
景艳坐起身,把棉衣放到床里侧,身上的被子扯过来往下铺踢,顺手接过来被子,边盖边说:“你既然把被子拿出来了,要不你盖咱得褥子吧,车上的被子有味道。”
何志军摇摇头:“我不用,你盖就行。”
景艳脑子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也就没多说什么,盖上自家的被子,顿觉舒适多了,翻了个身,不多时又睡着了。
对面的男人对何志军说:“这是你媳妇儿?是新婚吗?”
何志军摇头:“不是新婚,已经结婚两年多了。”
“你们是要去哪?能买到卧铺票,不是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就是在铁路有人的,你是?”
“我们回老家,锦市,我就是个当兵的,部队后勤帮忙买的票。”何志军说话半真半假。
那男人一听他是当兵的,立马态度都正经严肃了不少:“当兵的,难怪身姿挺拔呢,哎呦,那是要宠着点儿媳妇儿的,军嫂都挺辛苦的。”
何志军笑笑没说话,没多久这边就慢慢安静了下来,卧铺里相对来说安静很多,俩人除了洗漱和上厕所一般是不离开自己的车厢,对面的两个人也是长途,一路下来一直是他们四人,包子在第一天晚上就拿到餐车那边帮忙加热吃掉了,
早餐鸡蛋、鸡蛋糕吃吃也还行,中午、晚餐就有些麻烦了,何志军也不想亏待自己,后面就带着景艳去餐车买吃的,在景艳有限的坐火车的记忆里,火车上的盒饭啥的又难吃又贵,但这时候的餐车饭食味道还真算是可以的,除了有点贵,其他的没毛病。
终于到了锦市,俩人又是大包小包的下了车,挤出了火车站,景艳在售票厅一个角落看着行李,何志军排队准备买回扬市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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