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叫元吧。”申屠元合上眼,不再坚持她必须发音正确,不过却坚持要她唤他的名。
奇怪?怎么会发不出正确的音呢?封江花拉拉自己的舌头,不死心的再试了一次,“什、什……嘟、秃?”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想她继续摧残自己的名字,他反问。
“没,只是要告诉你,我叫封江花。”她想起自己还没正式自我介绍。
高大的身躯在床上一翻,转而背对浴室门,“我知道。”
“你知道?”她说过了吗?不是她在说,或许她对做实验很有心得,智商也很高,但是对一些生活上的小细节几乎是完全不用脑,也许是脑容量都用在记那些化学符号,或庞大的数学公式上,反而对自己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会不小心遗忘。
呃,或许可以说是根本没去记。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说过了没。
“你嫂嫂说过。”喊得那么大声,就算他耳背都听得见。
“喔……”点点头,她再度把头埋回水里。
他似乎不太喜欢和她说话,虽然她不怎么在意,但接下来他们要相处多久无法预测不是吗?所以她才想展现友善,跟这个同样为黑发黑眼……喔,不,黑发金眼的黄种人打交道。
不知道他是不喜欢说话,还是不喜欢和“她”说话?这两者有很大的差别。
如果他纯粹是那种讨厌说话的人,那还没什么,就怕以他厌恶红线的程度来看,她是连带着红线被厌恶的那个倒楣人。
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吗?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吧。
“爱屋及乌”是用在正面的意义,别乱用。“申屠元不大不小的声音又传人浴室里。
封江花瞪着红线,“是你的关系吗?”这个“你”指的是红线。
反正这条红线已经够诡异了,如果因为红线出现类似传声简的效果,使他知道她内心想的事,那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反正她正逐渐习惯。
“快点洗。”这次申屠元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
封江花又看了红线一眼,再看看浴室门,然后小小声道:“总有一天我要知道你是什么成分。”这次的“你”,指的是外面躺在床上的男人。
除了红线以外,申屠元是她第二个感兴趣的家伙。
待两人都洗完澡后,他们面临另一个新的问题。
所谓的共同生活就是,两个人做什么都在一起。
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上街一起,做事一起……但,一男一女就是有些不方便,洗澡这点她已经克服,但接下来的睡觉才是重头戏。
“我家只有一张床。”封江花坐在床上耸耸肩。
她家虽大,住民却只有她一个,当然一张床就够了。
申屠元睨了她一眼,拿起枕头跟被子转身走出房间,高傲的背影仿佛诉说着,他才不屑与她同床。
“喂!那是我的枕头跟棉被耶!”封江花忙叫。
红线的长度只够他到门口的走廊尽头。
“线不够长。”他又折回房内。
她直盯着他手中的寝具,“先把枕头跟棉被放下来。”
“你睡床,所以棉被和枕头归我。”他回答的理所当然,好似这里是他家,她才是被施舍的那个人。
脑子回路向来与别人不同的封江花想了想他的话,好像也对,于是偏着头思考了起来。
虽然家里不只有一套寝具,但一向不是自己亲手整理家务的她,完全不清楚这些物品放在哪里,要找似乎是件麻烦的事。
“现在呢?”申屠元听似乎淡的语气却有着不耐。
封江花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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