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看来,皇上宠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家的女人在后宫的权势。
能够在这个时候让贵妃上位,也算是她昨日去瑞庆宫的目的达到了。
皇帝已经服了软,她又何必穷追不舍呢?
再则,眼前也确实不到废后的时候。
荭慧姑姑是太后身边最为倚重的大宫女,眼下昭明宫的掌事,若是平时,柳皓雪见了她,也会碍于太后的面子,给她几分客气。
不过如今,哪怕是荭慧姑姑过来站在她的床边,柳皓雪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轻咳了几声才怏怏的开口道:“姑姑来了。”一句语毕便已经哽咽难言,别过头去将脸埋进了枕头里,从荭慧姑姑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微微抽搐的双肩和极力压抑的呜咽。
“怎么才半日日不见,娘娘就,就憔悴成这样?”
眼见皇后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荭慧便扯着一旁拿帕子抹泪的琉琴出门,站到屋檐下压低声音问道:“这不昨儿殿选时还好好的吗?”
“姑姑有所不知,我们娘娘,这是心病。”琉琴一提到如今的柳皓雪,便又忍不住一阵叹息:“昨儿下午娘娘与皇上出去同游的时候确实还好好的,只是,只是晚膳时,娘娘不经意说错了一句话,哪晓得皇上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当场就掀了桌子,拂袖去了贵妃娘娘那里。”
“娘娘入宫这么久,也没见皇上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呀,故而惊惧交加,昨儿夜里便发起了高烧。”琉琴摇了摇头:“娘娘原本只想着是句闲话,哪晓得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闲话?”荭慧脸上也带着浓浓的担忧,看着琉琴的表情片刻不移:“若只是一句两句闲话,怕也不妨事的。”
“皇上说皇后善妒不能容人。”琉琴苦着脸,一脸委屈:“姑姑您大概不知道,这次入宫的一位良人小主,正是我们娘娘的族亲。”
“这个倒是有耳闻,不过有着姐妹互相扶持,在宫里总是一件幸事不是?”荭慧姑姑点了点头,若这会儿说不知道,那也太假了:“娘娘到底对皇上说了些什么?”
“唉,娘娘不过是把小时候和良人小主的一些小矛盾当笑话给皇上说了而已。”琉琴脸上除了不解还是不解:“可皇上非要说我们娘娘是话里有话,连自家姐妹入宫都不能容下,不配为后什么的。”
“这几日天气热,宫里的事儿也是一件赶着一件,听太后娘娘前日里说,前朝也不太平,怕是西北又要起战事了。”荭慧姑姑握住了琉琴的手,低低的劝道:“你是皇后身边倚重的人,说的话她应该能听得进去,皇上不过是一时气闷,等到这阵子好了,也就没事了。”
“谢姑姑提点。”琉琴福身:“若不是姑姑,奴婢,奴婢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从昨儿到现在,娘娘粒米未进,奴婢一开口,她便只是哭,姑姑,您行行好,帮着奴婢进去劝劝我们娘娘吧。”荭慧姑姑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琉琴的情绪也有些失控:“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呀!”
“傻丫头,你是皇后娘娘身边最贴心的人儿,你说话她都听不进去,我开口能有什么用?”荭慧见着自个儿想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自然不想在这是非之地久留:“像这种事儿啊,还是得娘娘自个儿心里想透,若是娘娘想不透,旁人说得再多,也是帮不上忙的。”
语罢也不管琉琴再相劝相留,她也没再多说半个字儿,匆匆的便离开了。
“哎唷我的亲娘,可算是走了!”趴在窗子旁偷偷看外头动静儿的入画见着荭慧离开,才长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挪回来,见到柳皓雪还趴在枕头里抖着肩膀不抬头,不由得吓了一跳:“娘娘,娘娘您怎么真哭了呀?”
“本宫没哭!”柳皓雪捂着肚子撑着从榻上起身,脸色有些诡异的扭曲,不等入画再开口问,柳皓雪便又趴在榻上笑得直不起腰来:“本宫,本宫实在是,哈哈哈,忍不住啊……”
入画:……
宫里的事情交给了贵妃,装病躲懒的柳皓雪,便成了这后宫里最大的闲人。
没有宫务的烦恼,宫祈云那里又是只见吃食不见人,养病又不能出宫去外头闲逛,于是每日里吃了睡睡了吃,最终导致大半个月后再进瑞庆宫的宫祈云也跟着柳皓雪一起发愁——
都说皇后久病,谁见过缠绵病榻大半个月的病人比生病前还显得气色红润精神十足的?
“臣妾没法见人了。”柳皓雪捂着脸歪在榻上悲鸣:“这一出去铁定露陷儿了。”
“你这会儿知道着急了,早先干什么去了?”宫祈云也是一脸的郁闷,没好气的瞪着没有任何忏悔之心的柳皓雪吐槽:“好嘛,缠绵病榻大半个月,倒是把瓜子脸养成了鹅蛋黄,你让外头人见了怎么说?”
虽说她之前瘦得太过了,可是眼下这节骨眼,实在不是长身体的好时候呀!
“臣妾能解释说是痴肥么?”柳皓雪呻吟:“思君过度导致食量大增,总能说得通吧!”
“这么说皇后是想朕的喽?”听到柳皓雪这脱口而出的一句,宫祈云的心情转瞬多云转晴,一脸灿烂的挤到了柳皓雪身边看看能不能再套两句好听的出来治愈一下这么多天不得见面的思念之情。
“臣妾只是想着这个可以拿来做理由解释给人听呀!”
柳皓雪下意识的刚开口,便被某人恶狠狠的压在身下啃了一口耳垂:“柳皓雪你混淡!”
几乎是被折腾得整夜没合眼的柳皓雪第二天一大早伺候走了去上早朝的宫祈云,本想再滚回被子里睡个回笼觉,却被守在旁边的琉琴眼疾手快的拦在了床边:“娘娘,您今儿可不能再睡了,贵妃娘娘一会儿要过来给您请安呢!”
“她这时候来是想干什么啊!”柳皓雪满脸苦色:“我这不是还没宣布恢复六宫请安吗?”
“娘娘,明儿新人可就入宫了,贵妃娘娘此时来,自然是要与娘娘回禀相关事宜的。”琉琴一边把柳皓雪按到妆台前,一边低声回禀道:“不管如何说,从今儿起,您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偷懒懈怠了。”
“琉琴。”柳皓雪叹了口气。
“奴婢在。”
“你说本宫要是能一直病着,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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