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杜怀山最先抢到手的六个人被安置在了一间屋内,随着第一次太医署的集体午餐结束,学子们清闲下来。
“我名叫谢亦安,字九德,今年二十七岁,学的是针科,诸位仁兄都自己报上名来,以后好互相照应。”谢亦安一看就年龄最大,他首先自报姓名。
“我叫吕万谦,字怀璧,今年二十五岁,学的是医科疾医,见过诸位仁兄。”
“俺是姜粟,字廉生,也是二十五岁,学的是疡医,见过诸位仁兄。”
“我名叫柳玉和,字静如,二十四岁,是一名疾医。”
“李戊,字维瀚,二十岁,学的是疡医,诸位仁兄好。”
陈墨是最后一个,他微笑拱手:“在下陈墨,尚未取表字,今年二十二岁,城南子午村人,学的是疡医,小弟才疏学浅,诸位唤一声大郎即可,请诸位仁兄多多照拂!”
文质彬彬,回答的最详细,几人不得不佩服,这位陈墨太细腻了。没办法,几人赶紧补充自己的籍贯。
“听闻开课后还要分等,不知各位仁兄可否听闻?”还是年龄最大的谢亦安,他的消息好像很灵通。
几人谁也没有回答,因为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亦安看向陈墨,因为他和太医令杜怀山单独谈了很久,这个消息他应该知道。
陈墨摇摇头:“夫子只是问了问学业的事情,并未提及此事。”
几人有些不解,陈墨不是应该拜入太医令杜怀山的门下了吗?消息他应该知道,杜怀山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听闻两位太医令将各负责执教一半的学子,太医署的医博士和助教人数不够,已经在向州县调集。太医学生也将缩减教学时间,应该是太医署和尚药局的太医有些急缺,不然也不会有违常理在民间招募太医学生。”最年轻的李戊是长安人,他的消息好像更灵通,而且说的很有道理,也正好给陈墨解了围。
这时,脾气大大咧咧的姜粟开口了:“应该是这样,以往的太医学生都是考明经,民间普通学子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估计考举人的学子也不会太多了,要不然也轮不到我们这些民间学医者,这大唐。。。好像有些乱了。”
谢亦安年龄最大,也最稳重,他立刻阻止了姜粟:“不要论其他,如今先管好我们自己,我听人说太医署的两位太医令要设一个医科甲等学班,将来直接充任御医,可惜我学的是针科,诸位可要好好学,将来前途无量。”
谢亦安的话无疑确认了李戊的说法,内宫的御医看来真的急缺。一名太医学生想要熬成太医,除了精湛的医技,还需要资格和长久的磨练,辛辛苦苦打拼十年,甚至二十年能够成为太医就不错了,这次对众人来说还真是好机会。而谢亦安不在医科范围,他显然还要多学几年。
陈墨第一个出言安慰:“九德兄老成凝重,以后怎会被埋没,御医缺乏,九德兄怎会没有机会?”
众人也纷纷安慰谢亦安,李戊紧跟着就道:“大郎可是这次考试的三鼎甲第二,实际上大郎才应是状元,只是便宜了那个白广生,但进入特设的甲等医科应该没有问题。”
李戊知道的内幕好像非常多,事关自己的前途,脾气较直的姜粟立刻就问道:“那个白广生是何来路?为何抢了大郎的状元?”
“大家可知道枢密使杨玄冀,他可是本姓白!”
虽然李戊没有明说,可大家都明白了,怪不得两位太医令谁也不去抢类似状元的第一名白广生,也怪不得白广生被列为一名,原来是大宦官的本家,太医署哪里惹得起?大家恍然大悟,这是宦官横行的时代,不要说太医署,就是皇帝和宰相都惹不起,白广生这个沙子被列为第一也是一种太医署的无奈。
众人为陈墨惋惜,但陈墨仍旧无动于衷的陪着笑,其实在他眼里这个所谓状元还是不要为好,省的过于惹眼。他需要的是一个平安的生活,顺便可以改变一些东西,给这个大唐留下一些穿越的痕迹,仅此而已。
事情果然和谢亦安说的一样,就在下午,新生接到通知,所有学子将被分成了三等,三等人将接受不同的教学方式。
一等是特设学科,共三十人,全部是医科学子。陈墨毫不意外的被招收到了这个特设班,姜粟与吕万谦、柳玉和也兴奋了一把,他们也进入了这个特设班。而李戊可能由于年龄原因被放在了二等,谢亦安也没有过于失望,他将和李戊作伴。
尽管六个人都被分的不错,但谁也没有放松的可能。因为,在分级的同时也颁布了学规,除了常规的入学注意事项,最重要的是太医署的考核制度。考试内容就是笔试和辩考,以后,由太医博士主持月考,太医署令主持季考,太常寺丞将主持年考。不及格者必须留级,留级两年仍旧不及格者将被除名。同时考试极其优秀,品学兼优者可以提前结业根据所学被任命。
这果然是一次特殊的太医署招生年份,太医若不是急缺绝对不会有这样事情,陈墨等人等于进入了太医特招班,需要分业教学学习好几年的学业期被缩短了很多。比如体疗七年的学期被缩短为三年,小儿、疮肿的五年学期则被缩短到两年,而需要两年学习期的学科更是一年就可以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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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做公子是有要求的
第二天,开课了,入学的太医学子们分的很清楚。
陈墨这些甲等生被安排到了太医署内的一个单独小院落中,在这个小院落中,这些新生再一次被分开。被安排到一间类似教室样的屋子后,学业就要开始。陈墨发现了一个问题,疾医和疡医的比例好像差很多,和他一起学习疡医的学生总计只有九个人。这次的甲等班共三十人,疾医的比例好像非常高。
当一名姓周的医学助教开始授课,陈墨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相对于疾医的复杂来说,疡医本身学期就相对较短,只要能读得懂《本草》、《甲乙》、《脉经》等有限的一些基本医书即可,主要学习的是诊脉、问诊和实践。这是理论加实践的教学方式,在这个时代没有丝毫错误,因为疡医的手术空间太小,疡医的运用和后世的外科差距等于是天壤之别。所谓疡医就是最简本的处理创伤、治疗疮肿和随后的用药。许多属于外科的疾病实际上都是疾医在治疗,不属于疡医的诊治范围,疾医和疡医的比例差如此之大也就不奇怪了。
对于有基础的疡医来说,好多理论性的书籍用处有限,最关键的还是实践。
陈墨发现自己想进一步深造唐代医术的想法暂时落空了,姓周的助教安排好理论课程直接走人。这好像是一种自由的授课方式,和后世大学教育类似,导师只管安排课程指出一个学习方向。老师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业全靠自己。
授课方式也让陈墨明白了为什么古人喜欢招收入门弟子,时代局限,看病全靠经验的积累,一个好的老师只把自己的一技之长授给自己的真正弟子。而对于普通学子来说,没有被导师提携指导的机会,诊病和学习实践的机会有限,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一个技艺精湛的医生。
古今相同,要靠自己努力,也要有人提携自己才行。
这种理论的自学很枯燥,大家很努力也很规矩,教室内很静。而这些理论对陈墨的进步毫无用处,他茫然看了一会书,根本看不下去,干脆,陈墨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反正在这里也无事可做,陈墨干脆自己给自己列了一个以外科学为主的大纲。他去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充填内容,陈墨决定把自己记忆中的东西留下来流传下去,而一些治疗疾病和手术的方法也需要他进行一下改版。外科之后还有更加庞杂的内科、妇科等等,这将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内容庞大繁复,而且陈墨的方法也要尽可能符合古代人的常规思维,做起来并不容易。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两位太医令没有露面,在西陲的阳光下,陈墨出了皇城。大唐是开放自由的大唐,太医学生的自由度同样很高,除了不能缺课,其余时间都属于自己。学生可以住在太医署,当然也可以回家住。
这几天李三斤显然很寂寞,没有小伙伴在身边,没有村中过的那么痛快,一看到陈墨就开始嘟囔:“过两日大郎回村去看看吧,看看我们的作坊,新材料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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