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底下踅摸那些东西。
所以她其实并没有作案条件。但这个证据太特殊,只能由纪无咎来提供。如果纪无咎不愿意说,那么一切都是白搭。
根据她从进门到现在纪无咎的表现来看,他很可能真的打算装傻。叶蓁蓁抱着一线希望问他道,“皇上,您有什么话要说?”
“这句话朕也想问问你,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隔岸观火了。叶蓁蓁冷哼,说道,“我暂时无话可说。”
“那就是认罪了?”太后有些迫不及待。
“没做过的事,本宫永远不会认。只不过凶手有备而来,想要栽赃陷害本宫,本宫一时看不出破绽,请太后娘娘宽限些时日,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如此,便给你三日,三日之后,哀家定要为皇上死去的孩儿讨一个说法。”
“五日。”
“五日便五日。”
叶蓁蓁心事重重地回到坤宁宫,一路都在想着这件事情的经过,想着谁最有可能是凶手。纪无咎和她顺路,两人便一起走着,却始终不曾交流过一句话。叶蓁蓁站在坤宁宫前想与他告别,没想到他却跟着她一起进了坤宁宫,且屏退了一众伺候的人。
“恭喜皇上,看着我孤军奋战是不是很过瘾?”叶蓁蓁冷嘲热讽。
纪无咎却答非所问,他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喜欢你的表哥,对不对?”
31。立威
叶蓁蓁有一瞬间的怔愣。
纪无咎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下;这次是肯定的语气;“你喜欢你的表哥。我的;皇后。”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几乎在咬牙切齿。
叶蓁蓁凤眼圆睁,怒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你们两个一起长大;一起读书练武;你的武功是他教的;你连他衣领上绣的是什么字都知道,可见你们极其亲近;你不相信任何人;却相信他;遇到老虎性命攸关时都没哭;在他面前却轻易哭出来;你担心他;看到他受了伤;便赐他名贵药膏;你护着他,即便自己蒙冤,也不愿意指认他的嫌疑。是也不是?”他步步紧逼,把她逼到房间内的角落,他高大的身材罩过来,仿佛泰山压顶,乌云蔽日。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嗓音因此显得格外低沉,在寂静的室内,像是一把黄连木做的鼓槌,击打着叶蓁蓁的心脏。因为离得太近,他们的额头几乎抵在一起,他看进她的眼睛里,目光阴郁而冰凉,说话时喷出的呼吸缠在叶蓁蓁脸上,明明是热的,却让她想起吐着信子的毒蛇。
叶蓁蓁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
他继续说道,“你爹甚至想要把你许配给他。只可惜,你最后还是嫁给了朕,是不是很难过?”说着,他竟然弯起嘴角扯出一丝笑,然而笑容冰冷,眸中一片暴戾。
叶蓁蓁鼓足了勇气和他对视,沉下声音说道,“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所谓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才是真的胡说八道。朕说的,只不过是事实,”他挑起她的下巴,指肚轻轻摩挲她白皙柔滑的皮肤,“或者,你愿意证明给朕看,朕方才是在胡说八道,你和他并无私情,你满心装的都是朕这个夫君?”他说着,拉起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一手捧着她的脸,头压得更低,作势要吻她。
叶蓁蓁极力忍着,紧闭双眼,眉头都打了结。
纪无咎却并没有亲下去。他冷笑一声放开了她,后退几步看着她,目光深沉冰凉如冬日的潭水。
叶蓁蓁握紧拳头,垂下眼皮不说话。
“叶蓁蓁,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不管怎样,不管你心里装的是谁,这个事实永远无法改变。你越是喜欢他,就会越痛苦。因为你得不到他,而他也得不到你。
朕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得到。
***
叶蓁蓁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茶饭不思。素月以为她是因王昭仪的案子而头疼,劝了几句,见她神色恹恹的也不答话,比往日里颓废了许多,便只好退出来,和素风王有才商议对策。
商量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因为最关键的证人是皇上,而他们谁也没那个胆子和本事请动皇上。素月私下里问了冯有德几句,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冯有德闭口不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纪无咎并不是打算见死不救。他只是想晾她几天,到她走投无路时再挺身而出。
只有在最后关头,她才会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能够让她依靠的人。
叶蓁蓁的颓废持续了一天,也就渐渐回了魂儿。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黑锅摘下来,否则真的背上个谋害宫妃残杀龙脉的罪名,她也就离废后不远了。
王昭仪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虚弱得很,根本起不来床。叶蓁蓁去探望了她一下,问了几句话,王昭仪哭哭啼啼地答了,一边拉着叶蓁蓁的袖子说道,“请皇后娘娘一定要为臣妾做主,找出真凶!”
叶蓁蓁有些意外,“你怎么那么确信此事不是本宫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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