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婆母就因为你们的漠视,所以才对她越发肆意磋磨。
你还说等将来让主子过继个孩子,这裴家大房就是我家主子的,可如今您竟说让她做小?
我家小姐不喜与人争执,就是不会掌中馈?她不喜多话就是不适合?真真有你们这样的爹娘,还不如没有。”
若非文脂确定主子是老爷亲生,她有些时候都怀疑主子是不是他们捡来的。
沈予欢眼里酸痛的厉害,这些内心的话语,她从未想过要说出来。
不想,文脂竟然全帮她说了,她也想知道,她的父亲,是否会反思。
哪管他们对她有半点悔意,她也满足了。
一旁的裴怀钰听文脂说完,已经呆住了。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予欢替嫁一事。
他想到当时他掀开盖头的时候,发现是她,他出于男人的尊严,所说的那些伤人之语……
裴怀钰心里生了几分愧意,看着她那低垂着眉眼,心里又多了几分怜惜。
可他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堂堂的兵部尚书会这般偏心……
沈卓已然被文脂那竹筒倒豆子般的话语气的面色铁青,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机会。
待文脂话音才落下些,勃然大怒的喝道:“贱婢,你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岂有你一说话的份?”
随即怒瞪着沈予欢道:“你还有脸怪我们?你看看,连自己的丫头都教不好,半点规矩礼数都没有。”
“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的贱婢给我拉下去乱杖打死!”
裴怀钰看文脂也不顺眼,此时听了岳丈的话却觉得分外顺耳。
上次她就多嘴多舌的,若不是刚刚回来,她又是予欢的人,他也不会容她。
“我看谁敢动她一下!”沈予欢当即一声。
“你,你是在忤逆为父?”沈卓咬着牙根儿问道。
“岳丈息怒,”裴怀钰当即抱手一礼,求情道:“文脂毕竟是自小服侍予欢的。”
说着,裴怀钰给沈予欢使了个眼色。
接着对文脂厉喝一声,“还不快跪下请罪!”
文脂自是知道沈卓是什么性子,可她必须要说,不后悔,当即要跪下。
下一瞬,手臂一紧,被沈予欢拉住了,她神色冷冽,“文脂她虽是我的丫头,与我没有半分血缘,可她却远胜至亲!
她重情重义,一心为我,代我说几句公道话,她有何错,她何罪之有?”
沈卓自来一向说一不二,从没人敢违逆顶撞他。
此时沈予欢和文脂这么言辞尖锐顶撞他,只觉父权受到了挑衅,“德忠你在做什么?给我将这个没规矩的丫头拉出去打死,以儆效尤,看以后谁敢挑唆主子倒行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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