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他高兴地应了一句,“我刚到家,先回去收拾带回来的行李了。下次我给你介绍其他中国朋友啊!”
他性格跳脱,连说话语气都像是自带波浪线,裴纪也浑身不适,忍着尴尬回了句“好”,徐闻笙却已经一蹦一跳地走远了,也不知听到裴纪也的答话没有。
后来裴纪也再没敢往那个角落坐,直到心理医生问起此事。
“你是不喜欢他吗?所以要避开他?”
“……没有,”裴纪也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
他好像没什么朋友,认真交过朋友的时候,也是在十几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认识霍骁,一见钟情,后来,就以“裴泽”的身份和他,以及其他同龄的伙伴来往。
二代圈子里这样的来往是常有的事,就算裴泽本人能活到那个岁数,也会做一样的事,所以,这也是裴纪也可以做的事,他跟着那群人骑马、打高尔夫,算是痛痛快快地玩了几年。
可当他成为“裴纪也”之后,他却着实没交过什么朋友。
原本以为,靳路云算是不错的同事,但也……
“我好像没什么识人的眼光。”想到最后,裴纪也说,“我看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也不知道我的真心付出能在谁那里得到好的反馈,我觉得猜测别人的心很累,和一个陌生人从不相识到成为朋友也很麻烦。如果最后都要吃亏,是不是不要开始会好一点。”
他顿了顿,“……而且,那个人有点太热情了,我……吃不太消。”
“不要封闭你自己的心,裴。”心理医生的语气很温和,“若你总是拒绝他人,也会拒绝和这个世界产生连结。一个运动员受了伤,他会去治疗,会戴护具,而不是从此连路都不再走。我们总要走路的,不是吗?”
“……嗯。”裴纪也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露出一丝吝啬的笑意,“您说得对。”
他是个坚强的人,他知道自己生了病,也从来没放弃过将自己从深渊里捞出来。
医生走了,当天下午阳光最盛时,裴纪也回到了他往常坐着的位置。
这天徐闻笙没有露面,裴纪也看了一会儿院中的话,忽然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师傅。”他喊了园子里的花匠,走到对方对面,声音微小但态度诚恳地请教,“可以教我怎么浇花吗?”
裴纪也的生活里又多了一件事——帮忙浇花。
他这辈子没做过这种体力劳动,况且之前命悬一线,身体到现在都弱,园丁浇花用的水枪泵头刚开始他拿都拿不住,只能将水的流速调小。
这又要涉及到浇灌时间和力度的改变,更别说,鲜花娇贵,不同的花种需要的水量、以及浇花的时间都不同,里头学问不小,做着做着,他逐渐咂摸出些趣味,也发现累出一身汗能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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