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爹……他……”
“……”
夏渊原还想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但沉默的时间太长,他知道已经瞒不过那向来心思通透的人,心知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苍白,闭了闭眼,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将身后那人留在安静里。
夏侯瑾轩慢慢埋下头去,指节狠狠抓紧身上衾被。那日毒发时锥心的疼痛仍然鲜明地留在他每一寸血液里,忆起一次,痛就更深一分。
若再失去那人,他便什么也没有了。
夏侯瑾轩静静摊开手掌,有些出神地注视着掌心交错的纹路,仿佛与那人临行前十指相扣的温度仍然残留在肌肤之上。
“……阿卓,等我回来。”
夏侯瑾轩留在荻花宫里休养了数日。虽然医者不自医,但他自个儿心里透亮得很,五年昏睡下来,体内还残留着余毒,虽说侥幸没死,五脏六腑也都或多或少受了损害,撑着这个不中用的身子强行出去找人,也只是送死的份儿,于是索性便耐下心来调养,好歹他这夏渊师兄医术也精湛得很,每日药汤针灸,恢复得也极快。
趁着得空,他也把安禄山反唐的前前后后摸了个大概,不由暗暗心惊:此人虽狼子野心,一意谋权,然而这反唐谋划却是一步步做得深沉得很,想来幕后之人定是心思缜密……
思及此处,他却是再也不愿细想下去,皱眉按着胸口低咳了几声,立时引得旁边夏渊冷眼扫过来。
“我同你说过的不可思虑过甚,都当耳旁风了不成?”
夏侯瑾轩干笑一声:“师兄的话我自然不敢不从。”然而终究按捺不住,低声道:“我听说颍川那边,情况不妙?”
夏渊面色微沉,然而深知依这师弟的性子定然是安分不下来,也就叹了一声,道:“潼关失守,河北大部分郡县皆沦亡于叛军,颍川虽奋力抵抗,料想也撑不过多少时日,恐怕……”
夏侯瑾轩敛眉思索片刻,抬眼不动声色扫视了一遍四周。荻花宫内难民虽多,而秩序安然,身着不同门派装束的弟子四处走动,安抚众人情绪,纵然人心惶惶,也尚算平安无事。
夏渊见他神色,已猜透他心思七八分,沉声道:“师弟,你是不是打算……”
夏侯瑾轩笑道:“不敢瞒师兄。”
夏渊脸色愈发阴沉:“你竟然真的打算去颍川?”
夏侯瑾轩眨眨眼,似乎是一点不怕对方黑如锅底的脸色,语气看似不经意道:“若我不说,师兄你们难道就不会如此打算?”
夏渊一愣,片刻脸上浮现出微微苦笑:“你这玲珑心肝,亏得那毒药居然没把你脑子毒傻半分。”
“师兄这话说得瑾轩可是伤心了。”夏侯瑾轩故作委屈,又正色道:“虽然眼下大势已去……但总还有一丝希望,如若组织得当,也并非没有反攻的希望,何况安禄山称帝后,抢掠之举皆不得民心,如守住颍川,再尝试朝周围收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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