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几场雨,天气闷热,枝头的知了也在“知知”的诉说着,空气被烤的“呼呼”的跃动。
妙生站在太阳底下很久了,浑身上下,汗滋滋的往外冒,扇扇子都扇出了残影,再看向蹲着的正的妈妈,一种无措感和烦躁感油然而生!
许茂玉是昨天回来的,岑和给她打电话时,光说你妈要回来,也没说什么事,妙生去火车站接她,却没想到见到的是妈妈这样一副样子:
眼睛洼陷,眉骨和颧骨突出,脸上没有一丁点肉,面部、脖子上的皮耷拉的挂着,整个人皮包着骨,妙生恍惚间回到了奶奶走的那年。
那时候,奶奶躺在床上翻个身她都能看到她抬起的腿,肉已经瘪了,只剩几根骨头撑着,偶尔给她擦身子,都能看到凸显的肋骨,现在的许茂玉就是这种情况,妙生心中酸涩,也手足无措,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妈妈老了!
绿树的蒸腾作用,有效的缓解了炎热,但她仍然急切,她急着妈妈的病情,想知道结果。
在这时一位浑身穿着西装的男人朝她走来,“请问,你是岑妙生吗?”男人声音凌冽,与滚滚而来的热浪形成对比。
妙生闻声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朝他看去,男人面皮白皙,眼睛狭长,全身穿的西装,像是刚参加完葬礼,让她感到他与周围格格不入,更奇怪的是他手里提了个黑色双肩包,穿的这么正式,还带了个这样的包,感觉非常奇怪。
男人朝他伸开手:“你好!我是路允之,是贺久成叫我来的!”贺久成就是岑妙生表姐田思给她找的医院熟人,是内科医生,想必眼前的这位也是医生吧!
“你好,我是……岑妙生。”
”辛苦您了,您需要带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知道,他都和我说了,我先带你们上去。”妙生呆愣的扶着妈妈跟了上去。
路允之非常着急,他急着回家,本来今天应该休息,还在睡梦中贺久成连番电话轰炸,说他有个亲戚来了,自己却没空,需要他的帮助,充当导医的角色,路允之当然强烈拒绝,贺久成见相求不成便语言威胁,说如果自己和田思没有结果,罪魁祸首就是他路允之。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受他的威胁,直到贺久成,讨好卖惨,他拗不过才答应。
他带着母女两人进了门诊楼,里面左拐右拐,第一次来肯定很迷糊。
三人上了电梯,里面人很多,妙生扶着妈妈僵硬的站在路允之前面,她甚至能感到他沉重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气。如果路允之低头就能看见她红了的耳朵和脸蛋,以及……她因为紧张而咬紧的嘴唇!
电梯停住了,好不容易下去了几个人,但又上来了一位坐轮椅的大爷,他们只好往里挤一挤,但路允之没有察觉到自己手里的包带被挂到了轮椅的把手上,又上了一层楼,大爷推着轮子离开,一起被带走的还有那个包。
那个包猝不及防的被带了出去,里面的东西“唰”的撒落满地,一个又旧又破的笔记本引起了妙生的注意,身边的路允之匆忙的蹲下收拾。
“那个,我帮您!”妙生刚将手伸向那个笔记本,路允之连忙的护住,语气冷淡地说:“多谢,不用了!”她只好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
那个笔记本因为摔倒了地上被扯裂了一角,路允之轻轻的、非常小心的将那一角抚平,将本子合上放进包里。
“走吧。”他将包合上,继续带着她们到了十楼。
十楼是肠胃科所在,大楼除了一到四楼,以上所有楼层布局都差不多,长长的走廊,走廊中间左边部分是医生科室办公室,中间是护士台,走廊右边则是病房。
护士们见了路允之纷纷打招呼:
“路医生来啦!”
“路医生……”
护士们友好的问候,在他这里皆以点头回应。
护士长走过来问:“路医生,我听贺医生说你今天休息,怎么来了!”
“当然是被他奴役了。”他看了眼妙生母女又说:“这是贺久成的朋友,来看病,您先给称一下体重吧!”
护士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惊呼:“天哪!怎么瘦成这样!”
许茂玉虚脱的倚着女儿,连眼都睁不开了,护士长忙上前帮忙扶着站到了体重秤上,指针轻松的指到了七十!
七十!妙生心里好像被人紧紧一抓,攥得生疼!
人在进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时,遇到了困难,总是会率先靠向在场的最熟悉的那个人,即使那个人你才刚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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