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昏暗,入眼便只点着两盏烛火,光线朦胧,但又能看得清眼前事物。
前方里殿围着层层纱幔,随着他们身影走过,掀起阵阵涟漪,在空中随风飘荡。
红衣太监将她引到里间床榻前,姜姝砚放下手中的药箱,正准备行礼请安。
那太监却异常敏捷地侧头看向她,打断她的动作,“姜医女,请先诊脉吧!”
床榻前垂着青色床幔,看不清里面的人。
姜姝砚走上前,放下药箱,正准备开口让床幔中人伸出手来,床幔后的那人却先一步地将手伸了出来。
只是那手根本就不是女子的手,而是一只男子的手,骨节分明,坚韧有力。
看向那手的一瞬间,姜姝砚就明了,这哪是什么蓉贵妃,分明是头狡猾的狐狸。
而那红衣太监,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姝砚扶额叹息,“王爷为了将奴婢骗过来,真是煞费苦心了。”
打着蓉贵妃的幌子行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而不怕蓉贵妃知道后怪罪他。
但赵司衔被识破后,也并未继续伪装。
但床幔也并未掀开,那只手也依旧放在帐外,“若不这样,你又怎么会来,昨夜将本王扔在外面,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还害得本王今日都病了。”
语毕,又接着道:“本王眼下没有力气,喝了那群庸医的药也并未有好转,你让本王生了病,这病也自然要你医治才行。”
姜姝砚没好气地冷笑,坐在床边圆凳上,抬手抚上他腕间的脉象。
片刻之后,轻笑一声,“殿下脉象康健,恐怕没病……”但脑子像是病得不轻。
只是后半句话她没说。
赵司衔收回手掌,掀开床幔,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脸上,理直气壮,“那是因为本王一见到你就好了。”
姜姝砚并不想跟他过多的胡搅蛮缠,况且这地还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站起身准备提着药箱离开。
但赵司衔却像是发现她的意图似的,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语气强势,“本王允许你走了?”
话音落下,就将她往床榻上用力一扯,他半起身欺身而上,将她压得死死地,没半点反抗的余地。
“赵司衔,你别发疯。”姜姝砚看着她,声音寒凉。
他抓住姜姝砚的两只手交叉按过头顶,脸颊贴近姜姝砚的脸,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裸露在外的皮肤。
眸中泛着些寒光,冷声一笑,“发疯?本王确实是早该疯了,否则怎会让你三番两次地蹬鼻子上脸,今日你给本王好好受着,昨夜的今日的,本王一起讨回来。”
姜姝砚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起些愠怒神色,眉头间也尽是不耐,眸中带着厌恶也带着恨。
看见她脸上的这副憎恨的神情,赵司衔心中怒气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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