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发现同样的话语,刚刚那些女子说出来却让他抗拒,可是白耀昱说出来,他此刻却是享受的。冬儿看着眼前的白耀昱调皮的一面,微笑地应道:“好的。”说着握住了白耀昱递过来酒杯的胳膊,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了些,低头喝下了白耀昱手中的酒。
冬儿风轻云淡的一句好的,还有胳膊上传来的温热,让白耀昱有些恍惚。忽然想起来立夏那晚,冬儿说要喂酒,结果是嘴对嘴的喂,之后还在床上吻了自己的事情。白耀昱注视着冬儿的娇容,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一些,似乎想再次品尝冬儿那樱红的唇。两人的气氛变得迷离而充满诱惑。然而,就在这时,展儿推门进来,询问他们点了什么菜,打断了这个瞬间。白耀昱下意识地拉开了与冬儿的距离,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专心欣赏大厅里的舞蹈表演。
不久,又有一名女子端着酒壶进来,进来后便朝冬儿凑了过去,说要伺候冬儿。白耀昱见冬儿脸色不好,想必是又被这青楼女子给扰到了,交代了一下不需要伺候便让女子下去了。白耀昱只当是一个青楼女子进来献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磕着瓜子看舞蹈了。只是冬儿,手里紧紧握着刚刚那名女子凑过来时递给自己的纸条,有点紧张。
白耀昱在欣赏舞蹈的过程中,透过窗户看到角落里一名女子正哭泣不止,看起来心情极为沮丧。白耀昱产生了好奇心,便以倒酒为借口,让展儿把这名女子带到了包房。女子唯唯诺诺,不敢违抗,跟随展儿进了白耀昱的包房。白耀昱注意到女子的眼睛通红,脖颈上还有一些明显的瘀伤,于是便问起女子所谓何事。女子支支吾吾,不敢说出真相,于是白耀昱不得不坦白自己其实也是女子,表示可以帮助她,希望她能坦诚相告。在白耀昱的安慰下,女子终于坦白,原来她是来青楼工作的一名丫鬟,而不是卖身的青楼女子。然而,不久前她遇到了一个客人,被他强行侵犯,当时以为只是一次事件,但今天这个客人又来了,不顾她的反对再次强行要了她。
男子强迫女子,这个事情在天安几乎不会发生,白耀昱听闻这情况,感到义愤填膺,追问为何不去报官。她认为,虽然北原男子地位较高,但在法律上不可能容许奸污罪。然而,女子解释道:“我在青楼工作,没人会相信我是被强迫的。实际上,莫说我,就算是一般人家的女子遭遇侵犯,也很少去告官。”
白耀昱不解,问:“为何?难道是为了名声?”
女子回答:“名声当然是原因之一,女孩子家的名声至关重要,如果告官就等于承认失去了清白,以后很难嫁人。但除了名声,这类案件也很难打赢。一般都没有实质证据,男方只要咬定是双方情愿的,官府也难以反驳。甚至,男方还会倒打一耙……之前有个小姐妹,她去告了官,结果不仅告败,还声名狼藉,最后连通房丫鬟都没人要,最后就自尽了。”女子抹了抹眼泪,若不是因为家中父母年迈,弟弟妹妹还没有能力工作,她也不会来这里打工。如今遭受了这样的侮辱,却也无法辞职,因为除了青楼,一个弱女子在北原几乎不可能找到工资这么高的工作。
白耀昱再一次感受到了女子在北原生活的不容易,便想着帮她,于是跟女子说自己是天安人,得知北潭郡主府正在招收下人,不妨去北潭郡主府讨个生计。没想到这个女子一听是天安的离郡主府,忙说道,自己怎么能去那种荒淫无诞的郡主府工作,还不如留在这青楼打杂,谢过白耀昱的好意便下去了。
女子离去后,白耀昱突然想起来冬儿早年也是在青楼生存,便把目光转向了冬儿。冬儿猜到了白耀昱所想,便解释道:“郡主不必担心,在天安的青楼内,不满十四岁的都不需要接客。轻衣馆是正规的消遣场所,去的人也都是达官贵人,一般都不会做强行索取这种不体面的事情。而且馆内的人也会对未满十四岁的多加保护,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白耀昱这么听来,轻衣馆倒还挺守规矩,只是好奇,又继续问道:“那等那些男孩满了十四岁,会如何?”
冬儿答道:“若是之前有人看中了,会早早就预定买下那个男孩第一次,若是之前没人看中,也会在给客人介绍男子的时候带着那些男孩一起。”
展儿好奇,问道:“那可曾有人预定了冬儿?”
冬儿突然想起了章舒芝,不过还是笑了笑道:“有些姐姐是与冬儿开玩笑罢了,不曾有人预定冬儿。”
白耀昱打趣问道:“在轻衣馆的第一次卖多少钱啊?我能不能买得起冬儿?”
冬儿满眼深情得望着白耀昱,回道:“郡主,冬儿早就属于您了啊……”
冬儿的眼神真诚又热烈,让白耀昱心头一热,竟然不知如何回应。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继续看外面的舞蹈,不再继续打趣冬儿了。
傍晚左右离开青楼,应约去了汪良升府中。汪良升已设宴等待,白耀昱看只是汪良升一个人,便好奇问道汪良升的家人呢。白耀昱一直想着汪良升大了自己十岁,想必是已经娶妻生子了。才知道汪良升自小的确有过一门婚事,但临近成婚之际女方病逝了,婚事也就此作罢。后来汪良升弃商从政了,一心赴在事业上,也一直没有张罗过婚事。“家中前几年一直有家父陪伴,只是一两年前也病逝了。所以如今的府上,除了几个下人外,便只有自己了。”
入座后汪良升随意问了问他们今日都逛了哪里。展儿快言快语:“我们逛青楼去了。”
汪良升一愣,随即惊叹道:“那么隐秘的,你们也找到了!在下实在是佩服。”
“隐秘?不是就开在大街上么?”展儿不解。
汪良升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理解错了,“原来你们是去逛了北原的青楼,是在下误会了。”
“这青楼在北原,自然是北原的青楼,汪侍郎此言何意?”展儿愈加不解。
汪良升解释后,白耀昱他们才知道,原来北原除了大街上光明正大得开着的那些女子接客的青楼,其实在不起眼的地方也有人干着灰色地带的生意,开着男子接客的青楼。这是因为很多天安的不少女子喜欢北原的男子,于是这一类的青楼便服务于这些天安来的女子。只不过由于属于灰色地带,开的地方都较为隐蔽。
几人享用了一顿美餐后,得知白耀昱并不着急回程,打算在北原四处游玩,除了楠州还想探访其他地方时,汪良升提议道:“过两天我要去北边的巴兰,若是林姑娘有兴趣的话,不妨一同前往。这个月份不冷不热,正适合在草原上骑马奔跑。”
“跑马?”白耀昱自言自语,若有所思,北原地广,但是人口密集的城镇却基本上集中在楠州附近,再往北走便是草原,住的都是游牧民。如今楠州大概逛了逛了,不知道真正北方的游牧民族的生活又是什么样的。
汪良升见白耀昱在想着什么事情,以为是白耀昱对骑马不感兴趣:“是在下唐突了,以为天安女子都是会骑马的,不知是否是林姑娘对骑马不感兴趣?”
白耀昱反应过来,忙解释道:“不是的,天安女子的确自小多多少少会习武,骑马自然不成问题。我从未去过草原,刚刚也是在幻想那草原风光。此次能有机会前往草原策马飞驰,自是不能拒绝的。”
接下来在楠州城的几天,白耀昱等人便东逛逛西逛逛,甚至连之前汪良升说的特殊的青楼也去偷偷观察了一番。只等两天后与汪良升会合后,便一路向北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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