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兄,听我一次,好吗?&rdo;敖湛握住他的手,殷切地恳求。
叶夏有点好笑,说&ldo;不要撒娇。&rdo;
敖湛也跟着笑了,但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握着他的手也没有放开的打算。
&ldo;我给教授打一个电话吧,要是不忙的话……&rdo;
&ldo;不忙,&rdo;敖湛飞快打断他的话,&ldo;我已经和教授说过了,他也答应了。&rdo;
叶夏微微挑眉,微冷的凤眼斜睨着他。
&ldo;怎么了,师兄?&rdo;敖湛冷静地回视他。
&ldo;敖湛,有件事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rdo;叶博士记忆力超群,开始跟敖湛算账。
敖湛说&ldo;师兄你问。&rdo;
叶夏说&ldo;你不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早就知道你的婚姻匹配对象是我了?&rdo;
敖湛千算万算,把这件事给算漏了!
也许两人在微信上相约第二次见面时,他就隐约感觉到了叶夏的疏远,他紧张、焦急,迫不及待想把这段关系确定下来,所以他当时完全没想再制造什么惊喜浪漫,见面便向叶夏表白,让精明的师兄抓到了他没有藏好的小尾巴。
他额头渗了些冷汗,他知道以叶夏的脾气,恐怕容不得别人算计他,要是他知道自己还企图请人修改两人的匹配结果,不知道师兄会不会气疯。
&ldo;师、师兄……&rdo;敖湛有些怂地看着他,令叶夏莫名想到犯了错的小狗,眼神无辜又可怜,卖萌卖得一把好手。
不知道是因为容貌的原因还是性格的原因,叶夏一言不发看人的时候,很有一种高中教导主任的犀利,随便一个眼神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要把人解剖得支离破碎,将人心底所有的想法全部挖掘出来。
敖湛干了坏事被抓包,一脸老实,但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老实,如果这事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请人帮他修改匹配结果。越是与这人相处,他就越是放不下他,他认为自己好像生来就应该跟在师兄身边打转的,这是他的使命。
良久,叶夏终于开口了,&ldo;没有下次了。&rdo;
敖湛赶紧点头说&ldo;师兄,我错了,保证下次不会再犯。&rdo;
他老实听话的表现让叶夏很满意,叶夏点点头,又问到另一个问题,&ldo;之前小花儿是怎么爬上医院窗户的?&rdo;
敖湛刚擦干净的冷汗唰一下又重新下来了,刚刚还在老实承认错误的人,此时不得不再次编瞎话,&ldo;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它贪玩爬上窗台的吧。&rdo;
叶夏又一次一言不发地盯了他良久,敖湛瞧着越发的老实巴焦,叫人不忍心看了。
叶夏也挺无语,敖湛觉得他心里藏了太多东西让人看不透,其实敖湛给他的感觉何尝不是如此。不过敖湛和他不一样的是,尽管他偶尔瞎话一大堆,性情却是纯真温暖的,这一点就连从来不愿意与人交往太深的叶夏也不得不承认。
&ldo;算了。&rdo;叶夏没在逼问他,这件事便暂时这样轻轻揭过。
被放过一马的敖湛心情却很沉重,如果他想和叶夏长久地走下去,他就必须让叶夏接受他这个科学解释不了的&ldo;封建迷信&rdo;,但愿那时候师兄不会像他们刚认识时那样强烈抵触。
两人心中互相藏了太多不能言说的话题,于是能避则避。
叶夏经历过这么多事,接受能力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主动提起了那个话题,&ldo;敖湛,你说,如果一个人频繁做同一个噩梦,是因为什么原因?&rdo;
&ldo;是什么样的噩梦?&rdo;敖湛猜到这个话题跟他突然摔下楼的事有关,脸色凝重起来。
叶夏沉默了一会儿,如实说道&ldo;一个女人,在梦里、在梦里缠着我……&rdo;
他有些艰难地将近来只要他入梦必定会梦到的东西一点点说出来,叶夏现在的思维很混乱,一方面他仍然固执地想坚持这些东西是&ldo;封建迷信&rdo;,是必须去除的&ldo;糟粕思想&rdo;,一方面,连日来被那东西纠缠,那东西甚至大白天害得他摔下楼,他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亲眼瞧见、亲身体会死亡的无限迫近,这太令人痛苦了。
敖湛眼睁睁看着他淡漠的脸上一点点染上惊恐害怕,顿了顿,挪到床上坐下,轻轻将人抱在怀里,&ldo;师兄别怕,不管那是什么,我都会保护你。&rdo;
他略高的体温对于叶夏来说相当有吸引力,他就像一个畏冷的人,本能地缩进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大男生的怀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ldo;敖湛、敖湛……&rdo;叶夏紧紧抱住他的腰,无助的灵魂催促他向他求助,可是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敖湛仍然听不见他内心翻涌却说不出口的求助,可是在他这里,叶夏什么都不用说,单是他示弱的动作就足够令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了。
&ldo;我在这里,师兄别怕,我会保护你。&rdo;敖湛收紧双臂,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试图让他感觉到更多的安全感。
这一晚上,叶夏就像一个喝醉了的人,他放纵自己沉浸在敖湛温热的怀抱里,如同得到了短暂的救赎,至少这一刻,他是安全的,他不用害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疲惫的身体慢慢陷入了沉睡,但是他环在敖湛腰上的双臂却仍然将人圈得紧紧的,强势地将人留下来。敖湛想走都走不了当然敖湛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跟师兄搂在一块儿睡觉可是他梦寐以求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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