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你回宫,可不知要死几次。”
梁凉意外,又觉理所当然,第一次回宫见皇帝时,四皇子的眼神,浮现在眼前。他的皇帝的迷恋如此显然,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皇帝能容他至此,必是忌惮他的势力。
梁凉道,“习远,感谢你的忠告,我还是要回宫一趟。”
对于他眼中的疑惑,梁凉淡然解释,“我不是个好儿子,并不是为了父皇,有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不知道他的踪迹,宫变的当时,他还在宫里,我担心他出事。很想进宫看看,他是不是还在……”
“如此,殿下更不能回宫,殿下说的那个人,我或许知道。”
“他在何处?”
“那位苏先生让我带句话,他有未了的事,待一切解决后自会寻你,望你好好保重自己。”
“你果然知道,你见过他?他自己不来见我?”
“他自有他的理由,如此,殿下不必担忧,安心等他便是。”
梁凉沉默了,师兄要做什么事从来不告诉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去做,叫他心里完全没底,他不知道他在哪里,要做什么事,冒着什么样的险,他通通不知道。从前他们只是师兄弟,便罢了,即使跨前一步,走到现在,他仍是不打算告诉他。
他虽不快,也只能放在心里。
京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帝被迫下了退位书,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开放粮仓,以慰天下灾民。
大街小巷子铺天盖地贴满了告示:上书:太上皇重病,遍寻天下名医,封万户侯,赏黄金万两。
此告示一出,天下名医沸腾了,然太上皇的病委实愁人,这万户侯不是好当的。
揭榜者无数,能见效的寥寥无几。
拖了几个月,皇宫告急,举国哀歌,原是太上皇仙去了。
新皇闭门三日不出,众臣围在书房外不住劝谏,恸哭声一片。
梁凉立在山脚下,仰头看着碑文上大大的四个字,“尼山书院”
曾经辉煌的尼山一去不复返。因为梁山伯失粮之事,颓废的新皇将罪责归在书院教学不善上,横匾被人卸了,红漆的木门上贴了大大的“封”字。
戏剧般的,他又回到了这里,故事刚刚开始的地方,而尼山,不复存在。
他离开京城的路上听到一些消息,原本担心新帝登基会对山伯不利,然事情的发展速度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在他离开京城一个月后,在人们的饭后闲聊中,他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马文才要赢取祝英台,祝家的高堂已动身上京,预备为女儿的婚事做准备。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京城发生了什么事,祝英台怎么忽然就答应了,莫不是马文才此言威胁,如今新皇只手遮天,马文才是他的得力干将,祝英台的父母自是恨不得将女儿献上,只是祝英台本人的态度转变就微妙了。
梁山伯应该还关在牢里,许是马文才拿山伯的性命威胁英台,英台不得不就范,眼下情形的发展,可不就应了梁祝的剧情?
莫非梁祝终究是个悲剧?
梁凉摇摇头,他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哗地一声,尘封的门开了,青衣人缓缓走出来,步伐优雅。
梁凉吃惊的瞪了眼,“师兄,你怎么……”
“我等你很久了,小师弟。”
他张开手臂将他纳入怀中,“师兄欠了一个人情,便在京城逗留了些时日。三日前我到了尼山,我便知你会来这里。”
他抓紧他的衣襟,攥的紧紧地,确定他还在,不是幻影。
他取笑他,“小师弟,别紧张,师兄不会跑。”
“师兄,”梁凉从他怀中抬头,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唇,“答应我,你不会离开。”
苏寻回视他,“你在意?”
梁凉没说是,也没说不上,只是那双眼睛完全透露了他的情绪,他赌气的吻住他,用行动表达。
喘息声渐起,梁凉面红耳赤地推开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衣服褪下一半。
虽说尼山一带已荒芜了许久,保不准有人经过,若是让人见到了他这副摸样,可别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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