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你是什么时候打的呢?”
“当时我几乎立刻就打了。我告诉过斯泰赫尔,我会告诉别人的,那混蛋就只是笑。”
“嗯,你几点打的?”
“呃,大概十点半。怎么啦?”
“你只跟哈根说了话?你没跟厄尔说话?”
“我没跟他说话,没有。但我打电话的时候,他一定也在那儿。那晚他就在那儿,你知道的。”
斯特劳德转过眼不再看我,眉头紧皱。
“是的,我知道,”他说,语气冷漠,透着疲倦,“但哈根具体说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记不太清了。他告诉我他会向厄尔反映的。这再次证实了厄尔当时在那儿,对吧?然后,哈根说他想在星期一早上见我。但是星期一早上他却没有给我消息,自那以后再也没给我消息,我开始猜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想他可能已经把整件事转交给你处理了。”
“不,很抱歉,他并没有。但我当然会跟进这件事的。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和哈根的观点也是一致的——这事关重大。”他再次冷漠地朝我笑了笑,这次的笑容更是冷若冰霜。“价值百万美元的生命就应该经历一些事情的,是吧?别担心,埃默里,你的梦想不会落空。”
他就是个魅力十足的混蛋之一,我一直崇拜和喜欢他,当然也一直嫉妒和憎恨他。但我却发现自己居然愚蠢地相信着他。我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实际上我却相信他真的有兴趣保护‘受资助人’,而且不管怎样,也会有办法让大家完全理解它,最后为它设计一个大规模的真实试验。我笑了笑,从衣兜里掏出一些便条,然后说:“嗯,这就是我想谈的事情。给,这些是警察调查德洛斯谋杀案所得的最新内幕消息。我之前告诉过你,他们知道她从上个星期五晚些时候到隔天的星期六下午之间在城外。”斯特劳德稍稍点头,聚精会神地听着。我继续说:“昨天他们查出了那段时间她去了哪里。她在奥尔巴尼,和一个男人一起。他们在她公寓里发现了一盒火柴,是奥尔巴尼一家夜总会的,全国各地都没有销售,只有那家有。在对奥尔巴尼各个酒店进行常规核查时,他们发现她确实是在那儿。明白了吗?”
他稍稍点了点头,表情疏远,继而又恢复了坚毅,等着我继续。我说:“警察知道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对了,他们确信你找的这个人和上星期五、星期六在奥尔巴尼与德洛斯一起的男人是同一个人。这对你有利还是不利啊?”
“接着说。”他说。
“就这些了。今天下午或明天早上,他们会派人去那儿,带着一堆照片去那个夜总会、酒店及其他地方核实。我跟你说,他们有德洛斯那个女人的通信簿。呃,今天早上他们让我看了看。他们正在收集通信簿上那长长清单中提及的每个男人的照片,和她一起去奥尔巴尼的那个家伙很可能就在其中。你听明白了吗?”
“我听明白了。”
“他们打电话找到那儿酒店和夜总会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描述了这个人的基本特征,他们由此断定,这个人很可能不是贾诺斯。德洛斯和那个男人在酒店以安德鲁·菲尔普斯-盖恩夫妇的名义登记的——即使真有其人,那也是伪造的名字。这个名字对你有用吗?”
“没有用。”
“对了,你的名字也在那个女人的通信簿里。”
“嗯,”他说,“我认识保琳·德洛斯。”
“哦,就这些了。”
斯特劳德似乎在思考我给他传递的这些信息。
“很好,埃默里。”他说,脸上迅速闪现一丝毫无温度的笑容。“对了,重案组也在找我的照片吗?”
“不,他们已经有一张了。你办驾照或护照时曾交过一张。他们派去北部的那个人手里也拿着不少照片,有五六十张呢。”
“我知道了。”
“我可以和那个人一起去奥尔巴尼,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说,“即使没完成别的事,我想他也能够辨认出你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我相信他会的,”他说,“但别担心。我认为在这里可以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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