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楼一众宫人当中,丹画是年纪最小的,也是最不起眼的,他素来不爱说话,不爱见生人,邬宁一来便躲开,极少到御前服侍。
可此刻他站在延和殿上,竟没有半点慌乱无措,格外的从容沉静:“陛下。”
邬宁抬手,用余光扫了眼荷露。
荷露心领神会,自己已不似从前那般深受信任,识趣的退了出去。
“说吧。”
“方才常君让奴婢以采买之名出宫,去钱柳河畔附近的烟柳巷里寻一棵歪脖子槐树。”
“嗯?歪脖子槐树?”邬宁皱了下眉:“然后呢?”
“再无其他,只是,奴婢觉得有些古怪,因此特来禀明陛下。”
邬宁也觉得古怪,慕徐行好端端的为何要找一棵歪脖子槐树?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不知道这妖在哪作乱。
邬宁琢磨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只好叫丹画先回去。
然心里隐隐有种不好预感,思来想去怎么都不踏实,心不定,奏折也看不下去,横竖快要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干脆起身,摆驾云归楼。
慕徐行看到她并不意外:“九阳散一事可查明了?”
“种种证据都指向陈太医……”邬宁很会讨巧卖乖,语气由沉重转为轻快:“可我才不信,一定是有人想陷害你!”
晌午的日头最是明烈,阳光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邬宁简直有些犯困,打了个呵欠,歪头靠在慕徐行肩上,顺势握住他的手,一下子便睁大了眼睛,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慕徐行:“你手好凉啊。”
慕徐行俯望着她,目光晦涩:“那……你可有让陈太医诊平安脉?”
邬宁将慕徐行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怎么?你很想要一个小孩吗?”
邬宁说完这句话,莫名改了主意。她想,早点要个孩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有了孩子,就能彻底拴住这个闪闪发光的聚宝盆了。
可慕徐行却在她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你,不想?”
“嗯。”
邬宁心中的不安忽如洪水一般涌来,出于直觉,出于本能,她试图阻止慕徐行将要说出口的话:“那感情好呀,我也……”
邬宁没有深究“不想”的缘由,变相印证了慕徐行心里那个荒谬可怖的猜测。
慕徐行偏过头,凝视着高阁之上挂着将军锁的花梨木镶金丝妆匣。
在他这个不速之客到来前,那妆匣盒里的东西,铜丝罩,羊拐骨,银哨子,夜鸣虫木雕,以及十几颗琉璃珠,每一样都是被珍爱的宝贝,它们的主人每日都要仔细擦拭,如今却放在最高处,落了厚厚一层灰。
“我并非慕迟。”
“……什么?”
邬宁好久没这样惊惶过,她的手变得和慕徐行一样凉,纵使极力克制,声音也略显尖细,像是小女孩的童音:“你在胡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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