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这封信搞的邬宁都有点自惭形秽了。前世她其实就知道慕徐行改革农具造福百姓的事,可一直以来心里只想着向百姓敛财。
百姓日子过得困苦,她的聚宝盆还怎么生银子?
邬宁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根上就担不起明君一字,前世败在慕徐行手底下真是合情合理。
同时又深感庆幸,得亏慕徐行入宫了,不然放任他在外面折腾几年,岂不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你回去转告常君,他信上说的,朕都准了,凡是关系百姓生计之策,无需再禀报,全凭他做主。”
禁军统领拱手应下,却仍跪的笔直。
邬宁挑眉:“还有事?”
“微臣……确有一事启禀陛下。”
“要说就快说,真讨厌你们这毛病,明明打定主意要说的事,非先装模作样支吾一会。”
“……”统领抬眸,竟像是真的很难启齿。
邬宁捞起案几上的糕点作势要打他,他这才慌慌忙忙的开口道:“陛下,那个从叛军手底逃出来的陈郎中并未随微臣回京请赏,说是德旺县伤者无数,想留下为百姓义诊。”
“就这事?”
“陈郎中有个一八年华的女儿,名为陈莺儿……”
邬宁抿了下唇:“然后呢?”
统领斟酌着说道:“她与常君看上去,颇为亲近,经常随行左右,微臣觉得……有些不妥。”
“原来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没有没有,常君言行坦荡,与陈莺儿并无丝毫逾矩。”
邬宁还记得慕徐行那个“所有女配都对他一见倾心,为他终身不嫁”的男主人设,既然陈郎中医术高明,有妙手回春的本领,那陈郎中的女儿会对慕徐行有仰慕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陈莺儿医术如何?”
“听闻与她父亲陈郎中不相上下。”
那就是了。
邬宁几乎可以笃定陈莺儿与慕徐行前世多半也有这么一段故事。
“陛下?”
“君后近来身体抱恙,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这陈莺儿既然深受其父真传,不妨就让她试一试,若能使君后痊愈,朕定重重的赏赐她。”
禁军统领以为邬宁是用燕柏为借口,把慕徐行和陈莺儿分开,忙道:“是!微臣明白!”
邬宁不禁叹了口气,心说你明白个屁。
慕徐行的为人她还是了解的,不可能在外面搞什么花样,顶多就是陈莺儿胆大泼天的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打紧,只要那陈莺儿不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能治好燕柏的心疾,她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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