赃物,要整车押回衙门,不拖上七八个时辰绝不会放人,除非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给他们一些喝茶钱。
“哼,没长眼睛的东西,谁的车都敢拦,谁的事都敢误,还不滚开!”
官兵一瞧曹全这拿鼻孔看人的架势,心知碰上了硬钉子,忙谄媚一笑,避让开来。
待马车出了城,徐山不禁问:“咱这车里又没赃物,叫他们查查怕什么的,也耽误不了太久。”
徐山和曹全虽同为宫中内奴,但还是徐山更能在邬宁跟前说得上话,曹全也如那官兵似的谄媚一笑,为徐山解释个中缘由,然后又道:“真叫他们查了车,免不得要亮明身份,如今京中局势紧迫,咱们离京不宜声张,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原来是这样啊……”徐山瞠目结舌,没想到出个城门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他压低声音对慕徐行道:“这宫外可比宫里水深多了,难怪陛下一天到晚的那么烦。”
慕徐行闻言,脑海中冒出邬宁使劲往书案上摔奏折的样子,真像个不愿意上班的社畜,应了徐山这话,一天到晚都那么烦。
“少爷,你笑什么啊?”徐山鼓了鼓脸,不满,他觉得自己在和慕徐行讨论很严肃的话题。
慕徐行压下嘴角,也很正经的说:“别大惊小怪的,让人家笑话你没见过世面。”
按照编制,坐在马车外的曹全应当归属于鸾司卫,和徐山没有任何的利益纷争。
可抛开阉人那一层,统管鸾司卫的郑韫实在仪表堂堂,不仅位高权重,深受邬宁的宠信,还能自由的出入凤雏宫,甚至他夜宿宫中,也是在凤雏宫的偏殿,因此他和邬宁之间的风言风语流传甚广,再加上他对宫中侍君一贯没有好脸色,包括与世无争的杨晟在内,这几个得宠的侍君也极为一致的不待见他。
日子长了,全然不搭边的两伙人就生出一点隐晦的敌意,虽不至于像云归楼和琼华宫那般针尖对麦芒,但暗自较量是常有的。
徐山真当慕徐行是不想让曹全看笑话才故作淡然,不由为自己刚刚的言辞感到懊恼,盘算着找回场子,便掀开门帘去与曹全攀谈。
慕徐行望着夜幕中皎洁的月亮,轻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从来如此,任何地方都有专属的游戏规则。
他还记得高三报考时,负责老师非常为他考虑,说他性格沉稳,做事严谨,适合搞学术,一来有社会地位,受人尊敬,二来无需面对太多社会上的勾心斗角。
言下之意,他敏感,自卑,且不善与人沟通。
慕徐行有自知之明,听从了老师的建议,报考了化学专业,成绩也算拔尖,可就因为不愿替人代考,被诬陷作弊,遭到校方开除,所以后来,去做了最不适合他的销售。
慕徐行回想起来,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凭他的性格和学历,能在短短几年之内爬到那个位置上,说如有神助也不为过了。
或许,真是老天爷在帮他,不然没道理这世上千千万万人,偏给他这么一个“挽救天下苍生,开创太平盛世”的宏伟使命。
跟小说男主角似的。
思及此处,慕徐行先是摇头轻笑,紧接着,深深蹙起了浓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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