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晚。
江城有两大会所,分别是皇城和夜宴,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两家分庭抗礼争锋多年,如果说皇城最有名的是它的博彩,那么夜宴最有名的就是它的地下拍卖行,那里交集了世界各地的黑白势力。
地下拍卖行里拍卖的东西,夜宴从不问它来处,也不管是什么,五十万的拍卖费,就算是根毫无价值的羽毛也可以上到拍卖台上,这里可以拍到你在外面买不到的,甚至是生命在这里也可以交易。
地下拍卖行有着严格的邀请制度,非请不入,非富不入,只有非富即贵的人才会收到请柬。
进入地下拍卖厅,需要带着面具,没人管你外面是谁,在这里你只是客人。
夜宴的规矩:“我不问你出处,也不问你归去,银货两讫,你从未来过,我们从未见过。”
此时的地下二层昏暗的拍卖大厅里,人山人海,却没有人大声说话,有的只是小声私语,每个人带着各色鬼面,场面诡异的就像百鬼夜行。
而同层的休息室里,谢知宜换上了一身白底素花的新中式旗袍,墨色的长发被她挽起,插上了一只雕花木簪,此时的她,多了一分恬静淡雅,与平时的她几乎判若两人。
她的手边放着拍卖行拍卖师的专属面具“悲喜面”,一半笑脸一半哭脸,所谓一锤欢喜一锤忧,在这个夜宴的地下拍卖厅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知宜,温叙言来了。”听着无线耳机里季斯让的声音,谢知宜戴上了面具,向着拍卖大厅走去。
“我二叔呢?”
“还没看见,不过……”坐在监控室里看监控器的季斯让顿了下,屏幕上现在在面具室里的女人,似乎有点眼熟,“我似乎看见了你们家的家庭医生,叫……”
“简洁?”谢知宜说出了那个已经到嘴边的名字,真是意想不到的人,她不是跟温叙言一伙的吗?温叙言都来了,为什么她还来?
“对,见谢董带她出席过几次宴会。”
“她跟温叙言也有联系。”谢知宜忽然想起了两年前,她在谢家楼梯上偷听到的,温叙言与简洁的对话,只是之后她就离开了谢公馆,再也没有机会接触,至今还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利益纠葛。
“不用担心,我的人守在外围,一旦抢夺U盘的人出现,会立刻跟上去。”季斯让宽慰的话语从耳机内传来,随即转了话题,“拍卖马上开始了紧张吗?”
“还好,并没有太大感觉。”如果是过去她一定会很怂,在最开始就会拒绝当拍卖师的提议。
可如今她突然就没有那么在意了,不在意别人眼光,不在意自己的表现,更多的是她相信自己可以,她变了,她也意识到了,无论未来如何,现在的她是全新的她。
“我要先进拍卖厅了,我们里面见。”季斯让温和的声音再次从耳机内响起。
“嗯。”谢知宜低低的应了声。
随着钟声的敲响,地下拍卖厅的灯全部亮起,所有人也依次入座。
后台的门打开,戴着悲喜面的谢知宜缓步走到拍案台前,她从所有人的面具上扫过,在温叙言的青面鬼的面具和简洁的黑心鬼的面具上,多停留了半秒,最后落在了季斯让的夜哭鬼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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