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有一种置身虚幻的错觉。
江延全身紧绷,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尽管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但总会有一种错觉——
一种被目光洞穿,被流言蜚语,被人窥视的战战兢兢。
那是一种强烈的不安。
他知道这种这份不安,来自很多地方,但最深沉的因素,源自于他的内心——
一个水管工,却登堂入室,睡在了房主的卧室里。
多么的荒唐。
在当那个精致的女人和陈尹年的助理走出去之后。
江延扶着陈尹年去床上,整个身体被陈尹年拉到怀里,他整个人还都是僵硬迟缓的,那一声戏谑的笑,唤起了他压抑在心底最深处自卑。
直到听见陈尹年在他头顶的那一句——
“延延,疼疼我好不好?”
弦彻底断了。
自卑与怯弱都属于他,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人。
他清晰地明白,陈尹年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原因。
还没等他要把人推开,陈尹年已经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声线沙哑,如粗粝的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疲倦,“让我抱抱你……”
江延蓦地心下一跳,彻底不敢动了。
随后他就被陈尹年抱着歪倒在了大床之上。
昏暗的壁灯照在他们身上,如果不是半湿着衣服,他们如此亲密的相拥,与热恋中的情侣相差无异。
一直到门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一直到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江延还是绷紧着身体。
“陈尹年……?”
他试探性地小声地叫了叫身后的人。
没有任何回答。
江延深呼了一口气,慢慢把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给拿开,谁知陈尹年的手臂跟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江延憋了口气,费了劲儿把人的手给挪开,迅速翻身下床。
但是许是太过紧张,他竟然没看见落下床的被单,一脚踩在上面。
整个人沉闷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好疼……
屁股蹲摔了个结实。
他也不敢叫出声,揉着屁股,麻溜从地上爬起来就逃也似的跑了。
在门被落上之后,主卧床上已经“睡着”的alpha睁开了眼睛。
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
真是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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