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答应了乐儿的请求。
想了想提出疑问:“你为何当时不报官?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恐怕很难有证据证明你养母是被谋害的。”
“当时乐儿不过八九岁,想告一个官居五品的养父,不外乎蚍蜉撼树。”
“嗯,”太上皇点头同意这一事实,又问:“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吗?”
“难到养母杨氏写下的几个字不可疑吗?如果夫君待她好,她又何以生恨并揭发自己的夫君呢?苏府有两位仆人是养母杨氏陪嫁过来的,一位是冯妈妈一位是小婵,她们贴身伺候夫人,想必知道比我多,官府派人去问问口供便知。”
“嗯,为养母伸冤,看得出你对养母的恩情,可见她待你不薄,但你似乎对养父满腔仇恨,原因何在?”
“太上皇认为乐儿应该对一个借妻子之手端药毒死来我的人感恩吗?”
太上皇哈哈一笑,“嗯,也对。不过,怎么说也是他和杨氏共同收养你,看来你对黑白界限划得很清。”
“收养也分目的。”
“你认为苏广图和杨氏夫妇收养你,各有各目的?”
这正是乐儿希望太上皇问到的。
她立刻答:“是。”
“有什么目的呢?”
“这正是乐儿求太上皇的事,查明苏广图收养乐儿的目的也许养母杨氏的死因就水落石出。”
“这么说你也不知你养父收养你的目的?”
“乐儿不知。”
“嗯。”太上皇点头,点着点着,脑袋慢慢侧歪,肥厚叠层的下巴渐渐抵向锁骨,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乐儿拿枕头把他的身子和头楔舒适,让老人睡得安稳。然后坐在一旁守着。
门口鄂公公进来禀报,说和大人有事求见太上皇。
乐儿手指抵唇朝鄂公公轻嘘,示意他别惊扰太上皇睡觉。
鄂公公够头瞅一眼歪在榻上打呼噜的太上皇。弓腰轻步退出。
半个时辰后,公公又进来瞅,乐儿又把他嘘出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公公又来,乐儿还把他嘘出去。
反复四次后,第五次鄂公公刚要抬脚跨进门槛,乐儿已经凑上前对门槛外的他嘘了几声。
鄂公公压低声道:“太上皇已经睡了两个多时辰,通常午觉只睡一个时辰。”
乐儿也轻声答:“谁说太上皇还在睡?太上皇醒了,心情不好在想事情呢,不让人打搅。”
“可和大人在外头等了两个多时辰。”
“请公公问和大人是想掉脑袋还是耐心等?”
“这……”鄂公公也不急,弓腰轻步退了。
乐儿返头窃笑,她刚才看见门外和珅把鄂公公拉到柱子后往公公袖筒里塞银票。她想,这和珅一定有事求多公公在太上皇面前美言,她乐儿就故意不叫他轻易见到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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