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烬之道,“她昨天便在外头东转西转的晃了半日,约摸是怕我发现,没敢进来。我那会儿还防着杨宗主,也怕她若知道了什么回去不免露陷,便没见她。”
秋往事不由失笑道:“这丫头也是死心眼,我也不过是等得发闷,随口让她来探探,她倒不探出些名堂不罢休了。她在外头?靠哪个门?我让无恙去叫她。”
“就由着她去岂不是好。”李烬之拉住她道,“一来练练她,二来也迷人眼目。”
秋往事摇头道:“我也该走了,正好领上她一块儿。”
李烬之见她一门心思要走,颇觉闷闷,不免挂下嘴角道:“想多见你一刻,真比收拾方崇文难多了。还不如裴节,好歹得你心心念念这么多日。”
秋往事听他满腔怨气,“噗嗤”笑出声来,转过身攀着他肩头轻轻在他唇上一吻,柔声细气道:“好啦五哥,别闹别扭,我赶着回去还不是办新军的事,既然方崇文已稳住了,裴节也弄出来了,眼下只等把新军编出来,咱们不就能一起风风光光北巡去了,岂不好过窝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束手束脚?”
李烬之趁势将她拉进怀中,说道:“那也不差这一晚。”
秋往事也被他撩动了心思,瞧瞧天色已暗,回去也确实做不得什么事,便道:“好吧,那便依你一回。”
李烬之眉开眼笑,似唯恐她反悔,立刻叫了季无恙来着他派人去军营知会。秋往事人虽不回去,心思却越发往营里绕去,追着他问道:“方崇文对新军的事最近可有说什么?我瞧他安分得有点古怪。”
“我既要拉他,这事便交他管了。”李烬之道,“他肯转向我,也是因我暗示了将新军交他,只是我也露了不好公开与你为难的意思,因此不插手,由他自己去争。我想不管来明的来暗的,他至多争个副将做,怎么也压不过你去。”
秋往事不满地撅嘴道:“我就是不想如他的意。这回时间太仓促,能带走的只有一小拨,大半是当日止戈旧部和招来的新兵,方崇文军中精锐选出来了也赶不及编好带走,还是要暂时留在临川,若留守副将交给他做,那不仍是老将带老兵,和先前有什么不同?待咱们北巡回来,这帮人又成了他的私兵,上下将领都是他的人,到时就算我是主将,只怕也不是想带走就能随便带走,那我忙了这半日,岂不成了白折腾!因此我倒宁可他来同我争主将,就怕他明知争不过,跑去做副将,那我手底现成的只得一个无恙,可职位太低,又是文职出身,真不够同他争,就算勉强坐了平位,待咱们一走,恐怕仍要被他压过一头。”说着懊恼地踱了两步道,“大哥当初拆止戈骑,还真是留下不少麻烦,如今就算重新把人招回来,空了这两年,资历也矮人一截了。否则无恙、阿璨、柳云这些,早都已该出头,哪会是今天的位置。”
李烬之轻叹道:“大哥留下的烂摊子岂止这个,东南三洲不必说,靖廷、显廷、以致燎邦释卢,哪里没被他插过手脚?咱们现在正在势头,尚觉不出,日后会慢慢浮出来。”
秋往事稍一思索便觉烦闷,不愿深想,甩甩头道:“这些且不管,眼下你说怎么办?还有什么人选?不然调阿浒过来?不过他愣了点,怕斗不过方崇文。要不干脆还是叫方宗主来把方崇文弄走,一了百了。”
李烬之失笑道:“你若肯入枢教,也许方宗主处还有得商量。”
秋往事挑眉道:“那也未必,干脆咱们弄个刺客来杀我,硬栽到方崇文头上,这样咱们既有理由收拾他,方宗主也会出来净门户,岂不是好?”
李烬之瞧她跃跃欲试一副这便要动手去做的模样,忙按住她道:“你且安分着些,这么做便是逼他造反了,眼下他已转向咱们,走不到这一步。”
秋往事倍觉气闷,愠道:“那你说如何,这么不干不净拖着,太也烦人。”
“你先别急。”李烬之笑道,“你莫忘了,融西我是打算给陶将军的,他已随着北巡人马往这儿来了。”
秋往事仍是皱眉道:“陶将军固然是能压服方崇文,可他做主将都成,哪能委屈去做副将?若是他手底的人,虽有几个能干的,可在裴初手下没得重用,声名不响,又是初来乍到,若强行安排,恐怕倒还不如无恙。”
“陶将军来,未必是要做什么。”李烬之微微笑道,“融西兵马虽大半集于临川,可临川以淘金暴富,本地物产不丰,根本不够支撑,粮米布帛皆十分有赖于周围几座小城。那几座城,我会让陶将军一处处跑过来,未必立刻任什么职,只要以保障储君北巡治安为由将往来交通断上几日,方崇文便自然知道分量。那时他要担心的,就是整个融西的安稳,区区一个副将,恐怕已顾不上了。”
秋往事似有所悟,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倘若融西都叫人抢了,他抓着孤零零一座临川又有何用,我看我不妨和陶将军走得近些,到时你在方崇文面前便好周旋。”
“我正有此意。”李烬之见她一点就透,愈发欣喜,不由叹道,“和你聊多了,便真不爱和别人聊,多费多少无谓口舌。”
秋往事笑盈盈觑着他道:“知道好处,便好好哄着我吧,若万一陶将军使力猛了,方崇文见保不住融西,破罐破摔一门心思只想抓住新军,我可不答应。”
“你放心,我还有安排。”李烬之勾着嘴角,眉眼俱扬,压不住地得意,“咱们走后,新军以他为首恐怕是免不了,可咱们也不是没人,无恙一个或许压不住他,可若再多两个呢?”
秋往事早将各路人选翻来覆去想了个遍,却连一个合适的也不好寻,听他一开口就是两个,不由讶道:“哪两个?”
李烬之朝门外努努嘴,笑道:“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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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微微一怔,立即跳起来拉开门奔出外堂,一面走着,一面凝神细听,果然远远听得谈笑声,其中除去季无恙,另两个声音也十分熟悉,一个正是王宿,另一个却是米覆舟。她呆了呆,拔脚又跑回屋内,砰一声架上锁,拉过李烬之问道:“五哥,六哥和米小子是你弄来的?你说的就是他俩?”见他点头,顿时睁大了眼,捧着他脑袋左瞧右瞧。
李烬之不由失笑道:“你做什么?”
秋往事皱着眉,肃容道:“五哥,我瞧还是想办法把你脑袋里那根针弄出来,你瞧你都不对劲了。”
李烬之笑道:“我如何不对劲?”
秋往事忧心忡忡望着他,说道:“若没不对劲,怎会想起找他俩?六哥早已不管事了,就算要管,也怎么可能帮咱们管?这都还罢了,那个米覆舟,除了打架,脑子里翻不出第二条筋,能带什么兵?更别提和方崇文斗了。”
李烬之笑着拉她坐下,说道:“你放心,我好得很,找这两人也自有缘故,虽不是最理想,可只要用法得当,也未必不能起到作用。”
秋往事虽见他神色清明,却仍有些紧张,盯着他道:“你先说说看。”
李烬之道:“先说米覆舟那小子。他带兵确实一窍不通,我也并未打算要他带兵,我打算让他做个训武将。”
秋往事大摇其头道:“他武艺是够好,可他是天枢,半是天生,教不了人。再说他压根不知规矩是何物,你瞧裴初还让他领兵呢,结果呢?不全领到我这儿来了。这还是他的叔伯辈,都管不了他,我们的话他哪儿会听,你让他教人练武,恐怕他新鲜个三日就没影了。自己跑倒还罢了,可到时方崇文岂不把帽子往我头上盖?不行不行,这小子不能碰。”
李烬之挑眉觑着她道:“你也说他脑子里只有一条筋,难道咱们还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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