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呢,别瞎说。”阮青屿冷脸回答,快速点击屏幕,关闭与会人员列表。
会议还在进行,气氛有点尴尬。
“新加坡那里再解释下,室内设计的主题是什么。”投资方配合凌泽应和道。
“主题系滨城海边城市的气质,渔船和大海。”新加坡设计团队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解释道。
“滨城是天然深水港,码头有什么?滨城设计院的同仁给他们解释下。”凌泽cue滨城院团队,语气不悦。
“货轮,龙门吊和集装箱,没有渔船。”阮青屿回过神,点开话筒迅速作答,又立刻关闭。
他的声线偏高,带着透亮;回答简练干脆,飞刀一般,配合凌泽的提问直击要点,默契完美。
酒店室内设计的渔港主题与滨城集装箱港口是完全相悖的两个概念,闭门造车般荒唐。
精装团队不敢再多话,默默点上噤声按键。
线上会议室里全是划着红线禁言标的麦克风图案,沉默不停地被放大。
“哎,你和你男朋友还挺默契啊。精装马上要被你们逼死,不是挺好看的吗?都是船,有区别吗?”结构老王在线下唠叨着,被阮青屿瞪了一眼。
老王当做没看到,接着道:“况且整个酒店都要换栋楼做,还要人家精装改什么?不都是无用功吗?你男朋友是个变态吗?”
阮青屿依旧沉默着,因为他也觉得离谱,项目换地址听着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还要人家精装重新修改方案,几乎等于白改。
但凌泽一直没说话,他也琢磨不出他的想法,况且自己助攻有分,多问多麻烦。
过了好阵子,精装团队打开麦克风,用迟疑的语气确认道:
“凌总意思是,我们重新选择主题?”
回复他们的,依旧只有沉默。
最后上海投资方开口,让精装设计回去重做方案,别再搞什么渔船渔民,会议匆匆结束。
h集团酒店大中华区总部在北京东边,凌泽办公室窗外可以远眺故宫的琉璃顶,在雾蒙蒙的空气中糊成一片;车水马龙的长安街无尽地延伸着,地平线笼着层霾。
凌泽看着阮青屿的微信头像从会议室里离线;头像是只丑螃蟹,黑墨线马克笔晕染,瞪着眼睛,双钳高举,气呼呼的样子。
那是凌泽亲手画的。
建筑系大一的第一个设计作业是幼儿园,必须手绘。有天,阮青屿遮遮掩掩地拿着初稿设计,让自己帮提提意见。
设计得实在是寒酸,所有设计新手的毛病都犯了一遍,凌泽没忍住,直接先笑了五分钟。
凌泽记得,阮青屿当时气得不行,先是骂几句,说大二了不起吗,不就多吃一年米,拽什么;接着唰唰两下,把初稿揉成一团,砸向自己。
之后三天,两人在学校遇上,凌泽都被当空气一般忽略;但因为自己也在赶设计作业,一时没顾上气呼呼的阮青屿;等在学校赶了几天图回家,才发现阮青屿甚至还罢工阮小橘铲屎官的工作,只给换猫粮,不给铲黄金。
而那几天家里保姆回老家,一时臭气冲天,凌泽差点被熏死。
赶巧那天晚上,吴老师买了阮青屿最爱吃的冻红花蟹,喊凌泽回家里一起吃。
结果阮青屿有好吃的,就忘了记仇,又开开心心地凌泽凌泽喊着,然后催着他亲手帮忙修改幼儿园初稿,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凌泽那时觉得阮青屿冲自己生气时,和沙滩上横着跑的小螃蟹没什么两样,肆无忌惮,气来得快,去得快;随后画了只丑螃蟹做成微信表情发给阮青屿;本意是要接着嘲讽,没想到阮青屿竟很喜欢这只丑螃蟹,收到表情后,就直接换成了微信头像,一用就是好几年。
刚刚进入网络会议室时,凌泽并没注意主体设计院到底来了多少人,因为主体设计不过是整个酒店投资建设中的常规一环。
当主体设计院负责人清透的声线响起时,凌泽才在参会人员列表中,发现阮青屿的螃蟹头像,张牙舞爪的。
凌泽有点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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