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怎么回事?”许玲芳愣愣地问了一句。
“不是说派出所叫你们来查事儿吗,什么事?”王纯坚持发问。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许玲芳反问。
“派出所叫你们来的?”钟锐道。
“哟,还挺横!”田大妈终究是不敢假传圣旨。
“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的性质?”钟锐毫不客气。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打扰。”经过了几秒的时间许玲芳总算醒过闷儿来,顿时像打了针兴奋剂,人立马伶俐了,边连声道着歉边拉着田大妈退了出去,满脸掩饰不住的笑。
门关上了,钟锐扭脸看王纯,王纯正好也在看他,他对她笑了笑,王纯想回他一笑,却没成功。
门外,许玲芳和田大妈并没有离去,双双挤着趴在王纯屋门上听,屋里什么声音没有。这时,单元门被推开,老乔跌跌撞撞进家,看到了趴在王纯门上的许和田。
“干什么呢,你们?”
许玲芳一回头看到了老乔,老乔小脸儿惨白,两只眼睛犹如两颗晶莹的红石榴子儿,浑身的酒气就像谁刚打碎了一瓶子酒,许玲芳惊呼:“你喝酒了?”
“……陪客户喝了点。”
许玲芳忙过去扶他,田大妈对老乔不感兴趣,仍趴门口着迷地听,老乔走到自家门口,又想起她来,对玲芳一摆头:“你叫她给我……走!”田大妈只好恋恋不舍地走了,老乔两口进屋。
“就你那身子还能喝酒?什么客户还得让你亲自陪,上级不是说了反对三陪嘛!”许玲芳边沏茶倒水拿毛巾地忙活,边道。想到以往所有的猜测全都是子虚乌有,她对丈夫格外温柔。
老乔不屑解释地挥挥手,忽然紧急道:“快,快拿家什来!”他要吐。
许玲芳炮弹般冲了出去,房门被她“咣”地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隔壁王纯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钟锐伸手握住她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王纯摇摇头不抬头。钟锐说:“不要太紧张,什么事都没有。”王纯仍不说话。钟锐:“真的,这样更好。”王纯还是不语,只是更紧地靠住钟锐,钟锐用手梳理着胸前青亮的发丝,慢慢道:“是我太疏忽太粗心了,我替你想得太少——你的处境心情,周围环境的压力,我总是想自己的多。……”
王纯把脸更深地埋在了钟锐胸前。
老乔吐空了胃内容物,自觉舒服多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见他情况好转,许玲芳急不可待要报告新闻。
“哎,老乔,”
“干吗?”没睁眼,睁不开,眼已经开始黏糊了。
“你听我说!”
“说。”
“出大事了!”老乔发出了微微的鼾声,许玲芳推他:“老乔!”
老乔不理,死了一般,许玲芳只好作罢。收拾老乔的衣服时,意外发现了兜里的一沓子钱,数数,七百多!她第一个冲动是想把钱收起来,想了想,又原封不动装了回去,刚才还充满柔情的心再一次坠入冰窟。
次日老乔醒来时,许玲芳已准备出摊去了,老乔一睁开眼就嚷头疼。“你安心在家歇着,我给你们单位打电话请假。”许玲芳说。
老乔点点头,又猛地睁眼道:“不,不用!”
“为什么?”许玲芳盯着他。
老乔醒悟到自己的失态,挣扎着起来,“我歇不了,今儿还跟人约了件事。”
“跟什么人约的什么事?”
“你管那么多干吗?”
“到底跟什么人约的什么事?”
老乔有些奇怪地看一眼许玲芳,但没多想,说:“客户,谈工作。”
“那好,我们一块儿走。”许玲芳说,也不安排老乔的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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