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云初染却未再回话,仅是一声不响的牵着慕长歌往前走着。
待出得侯府大门,早有一辆普通的马车等候。
“郡主,马车已备好了。”管家自马车边迎过来,朝慕长歌担忧的望了一眼,而后朝云初染道。
云初染淡笑一声,出言相谢。她先扶慕长歌上了马车,最后却将眸光落在了管家面上,缓道:“管家当真要一直守着这安阳侯府?”
管家点头。视线往马车一落,嗓音带着几分悲沉:“嗯!我得守着这宅子,也许侯爷哪天在大楚呆腻了,会回来住上几天也有可能。”说到这儿,管家嗓音一顿,而后朝云初染望来,嗓音更是低了几分:“侯爷,就有劳郡主照顾了。”
嗓音未落,他却自先红了双目。
也许,这一别,很可能便是永远不见了。自家侯爷的身子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云初染眸色沉了几分,所有的感觉似是拥堵在心口,难以排遣
。她暗暗沉默了片刻,道了句:“你放心。”
简短三字,却昭示了她的决心。
想来,慕长歌若是不在了,她这日子也怕少了几分精彩。人世离别对她虽未有多大感触,但如今刹那,她却有所顾忌了。
记得杳沉香逝去时,她痛得宛若锥心挖肉,若是慕长歌也突然不见了,她,又会如何?
待她也上得马车,那一身紫衣的慕长歌却懒懒躺在车内,双眸微合,察觉到她进来,他微微掀开眸子朝她笑了笑,霎时,灿若明花。
云初染怔愣片刻,过去落座在马车一角,马车,也开始缓缓颠簸起来。
驾车之人,云初染并未见过,想必是管家差遣而来,她上车之际仅是瞥了他一眼,却见其全身黑衣,头戴斗笠,俨然一副铁血阴狠的模样,看来应是身手极好的练家子。
瞧了一眼面前躺着的慕长歌,见他薄薄的紫衣加身,领口大开,那白皙如凝的肌肤上露在外面,却让她陡然想起他指尖的冰冷。
“冷吗?”她望着慕长歌,道了一句,嗓音未落,她又道:“本姑娘那时仅顾着让总管准备马车,倒是忘了让他准备被褥。你先等会儿,本姑娘这就去……。”
“不用了。”慕长歌出声打断云初染的话,而后一脸苍白的笑望云初染:“中了寒毒之人,即便是拥三床棉被,也是徒劳。”
云初染眸色一凝,心头怅然。
他,终究还是承认了。
前几次他躲躲闪闪,连她把脉都是婉转拒绝,而如今,他却终于在她面前承认中了寒毒了。
慕长歌,你终究是愿意全数坦白了?
云初染沉着眸光,垂眸静默了良久便云淡风轻的挪动身子坐在了他的身边,并伸手揽他入怀,毫不诧异的感觉到了他身子带着的凉气。
淡淡的龙涎香味顿时盈入鼻息,她面色不变,伸掌便贴上了他的背脊,一股热流顺着掌心出来,源源不断的没入了她掌下的皮肤。
此际的慕长歌,苍白的面上先是一阵错愕,最后却是勾唇笑开。身子被她拥着似乎暖和一些,后背也传来热流,暖了心脉。他笑着,伸手环住云初染腰身,脑袋却毫不客气的搁在她的肩头,嗅着她的发丝。
“难得郡主这般关心本少,并不惜以内力相暖,此等恩情,待本少身子好点,就以身相许如何?”良久,他才笑了一声,嗓音微缓,半是调侃,半是认真。
云初染微微一怔,面露几抹不悦:“你这厮这时候还有兴致调侃?”
慕长歌不以为意,脑袋却往云初染的脖子蹭去,待皮肤与皮肤的接触,云初染一僵,他却扬唇笑开,那只缠着云初染发丝的手也勾上了云初染的脖子,霎时,二人贴紧,全无缝隙。
云初染眸色隐隐有些不稳,万年从容不惊的面上,却刹那间涌出了几抹。
正想伸手推开慕长歌,却不料他埋在她的脖子里,微冷的唇瓣稍稍摩擦过她的皮肤,惹来她一阵颤栗。
“头一次发觉,郡主身上的温度竟能暖到本少骨髓里。自打身中的寒毒无法控制以来,本少就从未感觉这样暖和过了。”他道,嗓音带着几分媚气,但云初染却闻得出其中的几抹认真。
说完,他笑了一声,嗓音低沉,但却霎时带了几分难以压制的悠远:“本少一向都是一个人,声名狼藉不说,以前相助元璃映时,手里也犯下无数人命。本少在这元国已然臭名昭著,大臣惧之,也注定孤独一生,却不料现在,竟能得郡主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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