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罚跪要趁早不可能!站在院里踌躇半天,苏奇正想着是找苏莹把屋子给抢回来呢,还是抢回来呢。门嘎吱一声开了,苏莹走了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像是见鬼了似的,苏奇倒退一步,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晚上吃得有些撑,出门消食,没想遇到他。苏奇那张脸长的还是眉清目秀的,只是眼上那块乌青很是碍眼,若是两只眼睛都是青紫色,恐怕要好受些。苏莹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打消了要把他另一只眼睛给揍肿的冲动。“谁打的?”
“啊?”
苏奇有些恍惚。他在心中想好了好几种开场白,想要震慑住苏莹,还没开口呢,就被苏莹问得没有气势。“啧,快说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苏莹语气不耐烦了。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苏奇没有惹事时,也算的上她半个哥哥,哪怕是看在王氐的面子上,她也不会眼睁睁看他受欺负,更何况,有架打,那不是比在屋子里躺尸要有趣的多。苏奇捂着脸,百感交集。他这个哥哥还想着怎么把她给卖出去,她竟然要帮他!苏奇脸上的错愕是藏都藏不住,心底生出一丝愧疚之感。“不说算了。”
见他愣在原地,半天不说话,苏莹也没什么耐性,关上门就要出去。少年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几次想要开口,终究把话演了回去。花月楼这件事情已经定下,不容更改,他不能为了一丁点的小事,改了计划,实在愧疚,也只能把这事情归咎在家里太穷的份上,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走上赌博的路。吃的有些撑,苏莹摸着小肚子,在院里溜达。空中,皓月高挂,圆圆的,如同今天村民送来的大土豆。怎样才能让家里粮食再多点呢?苏莹有些迷茫,俗话说得好,家有余粮,心里不慌,在家里蹲着,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总不能每次没了吃的,就找田大壮要吧。这个办法很可行,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毕竟才抢了田大壮一次,下次想要再抢恐怕还得等他积累一下资本。思来想去,她决定去寻分差事。路过厨房,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苏莹眉头一皱,这是出老鼠了?动粮如害命,她人都不放过的,怎么可能放过老鼠。抬脚直接将门踹开,苏莹忙不迭地冲了进去。不错,厨房是出了只老鼠,还是一只好大的老鼠!李氐蹲在角落,瞪大了眼,手中还有半截啃过的黄瓜,对上苏莹目光那一刹那,脸色骤白,好像看到鬼似的。晚上就喝了一碗水,这还没睡呢,肚子就饿的不行了,想来厨房半夜也没人守着,她就进来找点东西吃,没想到啊,竟然碰到这个杀千刀的了。“我当是谁在厨房里呢,原来是祖母啊。”
苏莹开腔,阴阳怪气的,每一句都敲打着李氐的心脏。李氐一口唾沬呛住,猛地咳嗽,哪张满是沟壑的脸呛得通红,好半天才缓了过来。“这是苏家的厨房,我有哪儿不能去的?”
老婆子被逮个现行,心里惶恐,面上倒是一点儿都不让。“说的好,不过你来就来嘛,干嘛还要动口呢?”
苏莹挑眉笑到,一只手已经摊在了李氐跟前。尊老爱幼,她也是懂的,若是她不来找她岔,一家人在桌上开开心心吃上一顿也是可以的,偏偏这老婆子觉得她辱没了苏家,啧,要是她不还手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什么意思?”
李氐盯着苏莹,冷生询问。“一根黄瓜,亲情价,十五文。”
十五文,这价钱在街上能买一筐黄瓜了,就这还亲情价,分明就是抢钱。手中的半根黄瓜突然就不香了,不仅不香了,还变成了烫手山芋,李氐想都不想直接扔地上。“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被你摆布?”
老婆子怒极反笑,这大半夜,就他们两人,厨房里发生的事情,谁人知道,若是真知道了,她就反告苏莹虐待老人不给饭吃,要知道,这时代百善孝为先,一个“孝”字压下来,就够这小蹄子受的了。“祖母,你说什么呢,我哪有那本事,不过这事闹大了,你就不怕苏家的脸面丢了?”
打蛇打七寸。李氐书里是出了命的拜金,好面,苏奇出去打家劫舍倒没什么,毕竟是男子,等他懂事,去军营历练历练,再立个战功,这些东西就大事花了了。可是她们作为女子,若是在外面丢了面,那就真的找不回来了,何况她还是个半身入土的老婆子。李氐一听,脸色更加难堪,她还真没胆子豁出去。苏莹见缝插针,“放心吧,祖母,稳赚不亏的,十五文,我再送你一根黄瓜。”
僵持半天,李氐含泪从棺材本里掏出十五文,放在苏莹手上,许是觉得不解气,她操起一根黄瓜,狠狠咬了口。悲剧了。那黄瓜有些硬,李氐一不小心把牙给崩了。她的牙啊!那乳白色带着焦黄的牙,就这么稳稳地嵌在黄瓜上,李氐只觉得怒火攻心,翻了记白眼,整个人晕死过去。李氐这一次是真的病了,眼崩了,疼的她整日在屋里嚎叫,除了苏莹,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王氐好心请了张大夫帮她治病。没有老婆子的干预,苏莹过得很痛快,这日睡醒,就直接出门了。路上正巧碰上赵子轩,两人打了招呼。“你要带着他们去后山?”
石花村后面有两座山,一大一小,小的野兔山鸡多,大的则有更多飞禽猛兽。村里人收成不好,就会去山上找些野味,小山上的野兔山鸡,现在剩的都没几只了,大山上有许多,可是没人敢去。一来,大山上猛兽多,有传说,山上有黑熊,但无人见过,二来,那山是被石水村垄断的,那村子里的人,个个膘肥体壮,村里可没人敢招惹,只怕吃的没找到,命给搭进去。“对,今年收成不好,再加上……”再加上被苏莹抢了好些粮食去,家中已经困难得紧。后半句,赵子轩没说,她怕这小妞一生气,又把村子打劫一次,一而再,再而三,恐怕村民是真的要饿死过去。“咳咳,总之就是去打点野味,填补一下。”
苏莹了然,这事她也是知道一些,上一次在田大壮手里抢的鸭子,就是从后山上带回去的,她一直挺好奇的,只是没有机会去,现在恰好能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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