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还是个孩子,以为忘掉一个人必须要再爱上一个人。现在,我长大了,不管是二哥还是你,我想忘掉就可以忘掉,想忽视就可以忽视。我不再是遇见什么事只会哭的小女孩。”
严施冷下脸,执起她的下巴,与她额头相抵。“小狐狸,你又玩什么?”他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忘掉,也不会让你忽视,说谎的丫头。”
温宝不语,沉默的回应他。
……
严施送温宝回家的时候,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温宝走进温家,大餐桌上摆放着蔬菜,生肉,海鲜,没下过任何食物的汤底已经冷掉。
“你干什么去了?”温海潮有些急了,“手机不接,也没向公司报备行程,你……”
“孩子回来就好,你喊什么喊。”涂黎姿眉头一皱,拉过温宝往里走,手心里的手是暖的,了然的笑了笑。“饿了吧,走,咱们去吃火锅。李嫂特意做了你爱吃的香菇丸子。”
“小妈……”
“你干什么去了?”低一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涂黎姿回头,所有人都跟着她们进了饭厅,只有温灏还站在门口的位置一动不动。
“老二,先吃饭,温宝她……”
温瀞住了口,因为他看见温灏的眼睛里那种令人无法言语的悲切,压着舌根,再说不出一个字。
温宝松开涂黎姿的手,转过身,抿着嘴笑了一下,“我跟严施去了宾馆。”她声音很平静,似乎看不见家人的惊讶,接着道:“二哥,我跟严施说明白了,现在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已经不是十八岁的温宝宝了,十八岁的我不懂什么是爱,却很勇敢。现在我懂了,却没有勇气去爱。我所有的勇气都在十八岁那一年用光了。你还有严施,十八岁的我都爱过,可是现在……都不爱了……”
温宝一直微微笑着,说完抱歉的拉拉涂黎姿,“小妈,我没什么胃口,想上楼休息。”
“……去吧。”
……
回到房间,她并没有急着躺下,因为有人要来。果然,半刻钟后,房门被推开,她未动。
温灏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温宝,对不起……”
“没什么要说对不起的,一切都过去了。”
“没过去,没过去的。温宝,我爱你,六年多前是,现在也是。”这句话,他用尽了力气。
可惜,迟了六年多。温宝感觉鼻子一酸,不是感动,而是一种感伤。她努力的吞咽口水,不让眼泪流出来,“二哥,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我也是……那一年,你选择沉默的时候,我就离开了那个等你的地方。”
“……”
轻轻的推开他桎梏自己的手,她转过身子面对着他,脸上是已经调整好的微笑,“二哥……”
温灏捂住她的嘴,目光深幽,“温宝,这一次换我站在那里等你,我不会离开,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只要你肯回头,二哥就在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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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旧迎新,年前的街上似乎突然多了许多人,商场、精品店都依照旧年的习俗应景的挂上了灯笼,花灯。严施出了办公室发现涂严的房间还亮着灯就走了进去。
他这个妹妹,总是让人担心。
涂严看见严施一笑,给他一个拥抱,似有安慰,却满是戏谑的道:“哥,你被温宝虐待了?”
被她猜中,严施只能苦笑。闲聊几句,涂严急着去医院,临走又笑的很欠揍的说:“老哥,对温宝,你少了几分强势,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你难道不觉得温宝的犹豫,在于你的忍让以及对你的不确定吗?你要是再不出手,只怕老头子会来帮你,到时候……会很好看。”
老头子?!他看着落地窗外的霓虹街景,不由一叹,对于温宝,他的确狠不下心,可是并不代表他犹豫,他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击致命。
不过,那只小狐狸,似乎狡猾的很。
狡猾的小狐狸趴在被窝里看着年历,一天,两天,三天,还有三天就是新年,过了这个年,就是她入行的第七个年头,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七年,她的变化有多大,所有人都看的见。
温宝用手指在新一年的年历上一下一下的戳着,四月的那一小块上全都是她指甲的痕迹,她努努嘴,丢了台历,翻身躺好。
那一天,温灏说会在她身后一直等着,她什么都没说,可是也是什么都说了。
没人会在原地站着,她是,温灏也是。
爱情也是有保鲜期的,他们之间,已经过期了。
“严施呢?也过期了吗?”温灏的眼神模糊的看不出情绪。
“谁知道呢?我离开的时候,大概还没过期,可是被真空了那么多年,不打开尝一尝,还真不知道它坏没坏,过没过期。”她顿了顿,“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尝。”
说完,她来不及看清温灏的表情,已经被拉进怀中,头上方,那颤抖低沉的声音似有恳求,“温宝,别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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