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慧来了半个月多点的时候,尽管全家人都悉心照料,陈刚的母亲还是走了。
临终前她拉着章雪慧会的手,气若游丝的说:
“小慧,你是个好女孩儿,陈家祖坟冒了青烟才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这个家让我拖累的穷家薄业的,让你受苦了,你弟弟妹妹还小,家里你是大嫂,老话说老嫂比母,我死了你就是家长了,一定要好好待他们,他们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看在他们没爹没娘的份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陈刚是个男人,有些事难免想的不周到,你就多操心吧,不管怎么样,别让这个家散了,这辈子我欠你的,来世我给你当牛做马…”
章雪慧流泪满面的紧紧握着她枯枝般的手,哽咽的说:
“妈你别这样说,我能进陈家门是就咱们娘俩的缘分。你放心吧,我和陈刚就是吃糠咽菜也得供着小振和红红上学,我绝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
半个多月的朝夕相处,章雪慧早已把陈刚的母亲当成是自己的亲妈,听着奄奄一息的母亲临终的嘱托,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哭失声。
陈刚母亲努力的挤出一个欣慰的笑,她相信章雪慧能做的到,又艰难的看了眼床前跪了一地的儿子和女儿,终于还是带着满心的不舍和挂念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族里人帮忙操持陈刚母亲的丧事,章雪慧以陈家大儿媳妇的身份披麻戴孝,送别婆婆最后一程,围观的村民无不伤感动容…
母亲的丧事操办完,陈刚和章雪慧以及弟弟妹妹都坐在屋里默不作声,母亲的离世对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来说又是个沉重的打击。
陈刚忽然起身,领着弟弟妹妹“噗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倒在章雪慧面前,让毫无防备的章雪慧吓了一跳。
“小慧,谢谢你让我妈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过的开开心心的,走的那么安详,我替我妈谢谢你…”
说完,泣不成声的陈刚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身后的弟妹也是泪流满面长跪不起…
徐彦辉走后,段丽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厂里和出租房两点一线,徐彦辉不在家,她也把小薇看管的很严,下班必须一起回家,晚上也不允许她出去玩了,小薇知道,段丽这是把她当亲妹妹看了,也就乖巧的一切都听段丽的,只是车间主任张守城最近几天总是有事没事的就到她工位上转悠,贼溜溜的眼珠子总是猥琐的盯着她的胸脯和大腿看,搞得她不胜其烦。
张守城也不是本地人,他原本在济南一个纺织厂里当技术员,这个厂子建起来后当时的厂长就把他挖了过来,后来就成了织布车间的主任,李富丽接手厂子后他的职位就没动。
张守城今年四十五岁,老婆孩子都在济南老家的农村,家里老母亲七十多岁,身体不太好,老婆就一直留在老家伺候婆婆和孩子。
长年的两地分居,车间里又都是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让张守城心里痒的不行,他知道厂里年轻人流行搭伙儿过日子的临时夫妻,他也动过这个念头,奈何自己年龄太大,就算是头上顶着车间主任的官衔也没有哪个女工愿意跟他,这就让他有点恼火。
玛德老子堂堂一个车间主任还比不过他们普通工人?
但是不服气也没用,尽管他不止一次的暗示,还是没有一个女工愿意被老牛吃嫩草,就算是被吃,也都喜欢找个年轻点的小牛。
徐彦辉来了厂里以后,他就把眼光盯在了小薇身上。
他知道徐彦辉和段丽搭伙儿了,小薇又跟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听说段丽和小薇处的跟亲姊妹一样,他分分钟就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给捋明白了。
他这个车间主任是前任厂长认命的,李富丽接手以来并不是很器重他,他这个车间主任有点名存实亡,尤其是最近一个月来,徐彦辉倍受李富丽器重,在巡检员的岗位上干的也不错,车间里的女工都拥护他,被提拔估计是早晚的事。如果能跟徐彦辉拉近关系,那他也就能在李富丽那里还有用武之地。
但是徐彦辉这人好像无欲无求的,除了偶尔来他办公室抽烟,也找不到套近乎的机会,所以他就把心思放在了小薇身上,如果他能跟小薇搭伙儿的话,凭着小薇和段丽徐彦辉的关系,再让小薇给段丽吹吹风,那自己就能顺理成章拉近和徐彦辉的关系。
不是张守城心机深,人到中年,危机感总是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厉害,他不得不为自己的饭碗多谋划谋划。
小薇当然不知道张守城的真实用意,只当他是个老色批,垂涎自己的身子,看张守城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也就没跟段丽说。
上次赵华光的事过后,段丽十分严肃的告诫过她,女孩儿的身子是很宝贵的,一定要留给自己心爱的人,小薇知道段丽是为自己好,所以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搭理厂里那些男人的搭讪了,章雪慧不在厂里,她中午就跟着段丽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去后勤库休息。
张守城这几天也是郁闷的难受,小薇这丫头死心眼,自己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懂他的意思,让他心急如焚,段丽他又不好搭话,不然可以让段丽做做小薇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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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张守城想起来一个人,李金凤。
李金凤今年三十五六岁,是个老织布工了,是他在济南带过来的,小薇刚进厂的时候李金凤就是她的师傅,带了她一个多月,肯定跟小薇能说上话。
想到这里,张守城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然后哼着小曲儿就下了楼,转悠着来到车间里,徐彦辉不在,他得临时客串巡检员。
李金凤也是济南人,历城区东边的一个小村子。她老公原本是黄河浮桥的维修工,工作悠闲,而且在编,属于黄河浮桥章丘工务段,放到现在就是妥妥的铁饭碗。刚结婚那几年李金凤确实也过了几年好日子,不愁吃穿的,后来老公不知道为什么就迷上了赌博,天天晚上出去赌,后来干脆班也不正经上了,扎进赌窝里就不出来,殷实的家业也败光了,两个孩子学费都拿不出来。李金凤也哭过闹过,但是都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进厂打工,好歹两个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算是能有保障。
跟着张守城一起跳槽来到聊城,工资比以前多了二百,生活就慢慢的好了起来,就是她老公依然还是戒不了赌,隔三差五的就想着办法抠搜她的工资,这也让她总是独自偷偷抹泪。
李金凤最为最早的一批技术骨干,跟张守城一样都住在厂里的那栋筒子楼里,厂里有资格住筒子楼的普通工人她算是独一份了。
下班后,李金凤一如往常的在食堂吃了晚饭就回筒子楼了,筒子楼的房间很小,说是两间,其实放到农村也就是一大间而已。李金凤没有太多的家当,一张木床和一个桌子,就是她的全部家具了,连个凳子也没有,不过反正就她一个人住,也用不着凳子,平时洗脚就坐在床上,倒是也挺方便。
张守城来的时候李金凤都洗完脚准备睡觉了,织布工本身就很累,独自一人的她也没有串门的习惯,筒子楼里住的都是大小的官儿,她一个普通工人也搭不上话。
“张主任,你怎么来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来我这里串门的,可真是稀客”
虽然家庭不幸,但是李金凤在对外人的时候一直都保持着开朗活泼的样子,她不想别人看她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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