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人影微晃,荼蘼抬首,看见她趴在一旁木板上,双手朝前,臀部高翘,摆出不雅的奇怪姿势;那动作,有一点,像猫咪在伸懒腰一般。
“你在做什么?”
“做瑜伽。”
“瑜伽?”
“一种强身健体的运动。”她弓起身子,笑看着她。“这里空气那么好,还有原木地板,不擅加利用一下就太浪费了。”
“你看起来像只猫。”荼蘼迷惑的瞧着她,说。
“?那可能是因为,这真的是在学猫的动作吧?呵。我醒着的时候,老找不到时间做这种缓慢的运动,反而睡着了,才想到要学着放松。”渺渺收起伸展的四肢,盘腿坐在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歪头瞧着坐在桌案后的荼蘼。
“哪,之前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
“什么事?”
“你是不是很讨厌铁子正?”
荼蘼一怔,差点下错了笔。
她停下书写的动作,轻沾着墨,道:“他是爷,我的喜恶,并不重要。”
好个四两拨千斤。
“所以,你只当他是主子?”渺渺挑眉。
“是。”
虽然这回答是如此迅速,但渺渺清楚看见,在那一秒,荼蘼的笔,又停顿了一下。
渺渺瞧着那垂眉敛目的女人,她其实可以跳过这个话题,但这两人的关系,实在很困扰她。
那位爷,似乎对荼蘼有意思,他对这位内务总管,真的是关切有加,有好几次,渺渺看见他在看荼蘼,用一种男人看女人的方式。
荼蘼对那位爷,也尽心尽力,从他吃的、穿的、用的,她都仔细关照,从未曾有所遗漏,虽然不是样样都亲自伺候,但那男人所需的一切物品,都是她事先备好,再差人送去。
甚至连铁子正吃的食物、喝的茶,荼蘼都会先行试过,确定味道,也试毒。
她的用心,早已超越寻常奴仆。
但是,荼蘼却又常常不着痕迹的,在闪避那家伙的触碰。
也许荼蘼并不喜欢他,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实话,她真的不喜欢看女孩子得被迫忍受性骚扰,或者其他更糟糕的事。
“那个男人想要你。”渺渺开口提醒。
荼蘼继续垂眉写着字,道:“你想太多了。”
“是吗?”渺渺起身走到她面前,坐在桌案的另一边,伸手挡住荼蘼写到一半的字。
荼蘼不得不停下写字的动作,抬眼看她。
“我看过太多有权有势的男人,他们平常只会把下人当下人,把女人当女人,分得十分清楚。”渺渺瞧着她,认真的给予忠告:“相信我,铁子正把你当女人,而不是下人,如果你不喜欢他,对他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或许你该注意一下,尽量不要和他独处。”
荼蘼无语,沉默。
渺渺直视着她的眼,道:“男人,是会在一瞬间,变成野兽的。”
“他不会。”
荼蘼瞧着她说,然后垂下了眉目,苦涩重复:“他不会……”
是她听错了吗?
渺渺凝望着外貌冷似冰雪的荼蘼,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她这语气,是不是带着些许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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