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芳见华谦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头也不回地厉声说道:“你再敢说一句话,信不信我一掌劈了你!”
华谦见武承芳又要火,便冲着她撅了撅嘴,然后就不吭声了。
全成空冲武承芳抱拳施礼道:“武掌柜,你不去抓那耶律隆庆,竟然跑到这里来了,看来在你心里,在下比耶律隆庆还要招你恨啊。”
武承芳冷哼一声,对全成空道:“姓全的,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对你有什么好恨的?咱们俩之间又没有什么瓜葛。非要硬扯一个的话,也就是你每日纠缠巧巧,让我觉得讨厌罢了。我今晚之所以能够遇到你,完全是因为我身后这个呆子带着我瞎走所致。”
华谦听见武承芳骂自己是呆子,刚想要张嘴辩驳几句,忽地想起武承芳的话来,怕挨了她的打,便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一个字也没有说。
全成空笑道:“如此看来,在下是与华兄有缘了。”
武承芳圆睁杏眼道:“少说这些没用的。方才我听你说,我那寒玉神功乃是邪门歪道,却不知你练的是什么内功?”
全成空道:“惭愧,在下并没有练过什么精深内功。只是在年少时,得到过一位少林高僧指点内功心法一二,自己研习参悟罢了。”
“少林武功,乃是中原武学之源,你既得少林大师指点,修习的必是天下内功之正统。然而你却说没练过精深内功,想来也太过自谦了吧。”武承芳讥讽道。
全成空道:“只不过是偶然得到大师指点而已,全某可不敢妄称内功正统。”
“你敢随意评论别人的内功是邪门歪道,不是自认为正统又是什么?”武承芳愤愤不平地说道,“就让我这个邪门歪道来领教领教少林正统功夫吧!”
因为之前有过交手,全成空私下里其实是有些惧怕武承芳那阴寒的真气。他见武承芳冲了过来,丝毫不敢懈怠,拼尽全力硬接了她这一掌。
一击之后,全成空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几步,只觉得有两股寒气自双手手心钻入体内,犹如两条小蛇一般正沿着经脉向胸口游走。他虽然运起体内真气包住心脉,抵住了寒气侵袭,但仍觉得颇为难受,甚至连呼出来的气都是凉的。
全成空体内的这两股寒气与武承芳用在华谦身上的寒气并无不同,但是威力却大不一样。在对付华谦时,武承芳是即即收,并不让寒气滞留在华谦体内,而且只用上几成功力便作罢。而在对付全成空时,武承芳是把寒气留在全成空体内,让他自行消除,并且用上十成功力。所以相比之下,即使华谦一点儿内力也无,所受的痛苦也不及内功高强的全成空的一半。
武承芳倒也不是存心要害全成空的性命,她知道全成空难以抵挡自己全力一击,便在打出这一掌后就退在一旁,并没有趁机赶尽杀绝。忽地,她见苏巧巧从祠堂里缓缓走了出来,便道:“走吧,跟我回易水阁。”
“我不回了,领。”苏巧巧轻声答道。
那全成空听见苏巧巧说出“我不回了”时,虽然正在运功化解寒气,却仍忍不住回头望向苏巧巧。他见苏巧巧侧身斜倚着门框,低垂着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神魂颠倒,险些没能控制住内力,让寒气伤了心脉。
“你说什么?”武承芳完全没想到苏巧巧会拒绝,厉声问道。
“我说我不回了,武姐姐。”苏巧巧大着胆子,提高声音,嘴角含笑地说道。她虽然在和武承芳讲话,但她的一双眼却仍是在关切地看着全成空。
全成空见苏巧巧不管武承芳叫“领”,而叫“武姐姐”,表明她已下定决心要脱离武承芳,不禁笑道:“武承芳,你听见没有,巧巧她不会跟着你回去了!咳咳咳……”他心中激动,一时得意忘形分了神,终究还是让寒玉神功的阴寒之气侵了心脉。不过他既然已得爱人相伴,那这点内伤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武承芳不去理会全成空,望着苏巧巧道:“你说你不回了,难道你不想报仇了么?”苏巧巧摇着头道:“仇,我已放下了。我杀了那么多契丹人,已经不想再杀了,我现在只想安稳地过几天太平日子。”武承芳向前走了几步道:“过几天太平日子?我看你是被这姓全的臭小子灌了**汤了!你难道忘了我们当初所说的杀尽天下契丹人的誓言了吗?”苏巧巧也向前走了几步,扶着已受伤的全成空道:“我没忘,但是我很想忘了。”
武承芳见苏巧巧去意已决,勃然大怒道:“好,那我今日就送你们两人去见九泉之下的亲人好了!”说着便抬起手来挥掌向二人打去。
可是这一掌终究没落下来。
站在一旁的华谦见武承芳要痛下杀手,早已冲上去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对着全成空和苏巧巧大喊道:“走,你们快走啊!”说着,他已拦腰抱住武承芳,不让她移动半分。
那全成空和苏巧巧见华谦暂时制住了武承芳,便也就顾不上与华谦告辞,急匆匆地走开了。
“你这是做什么?”武承芳突然被华谦用这样的动作抱住,不禁浑身都不自在。
“我以为你只是手冷,没想到你的心更冷!他们两个好端端的一对有情人,你为何就不能成全呢?今天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害了他们两个!”华谦冲着武承芳吼道。
武承芳见全、苏二人离祠堂越来越远,冲着华谦喝道:“你个呆子,给我松手!”并用手去掰箍在腰间的双臂。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华谦竟会有如此大的力气,掰了半天也没掰动分毫。她一时心急,运起寒玉神功向华谦的双臂打去,瞬时就将大股寒气逼入华谦体内。
华谦知道自己若是松手,全、苏二人就会有性命之忧,便咬紧牙关,将身子紧紧地贴在武承芳后背,把她抱得更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华谦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体内的寒气正在逐渐被武承芳收回,便颤声问道:“你想明白了?”
武承芳“嗯”了一声,便将双手从华谦身上移开。
华谦也松开了抱着武承芳的双臂,不好意思地说道:“危急时刻行非常之手段,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能原谅。”
话音未落,那武承芳却已转过身来,甩了华谦一记响亮的耳光。
华谦的脸颊顿时便肿得老高。
“你,你这是干嘛?”华谦捂着脸大惊道。
“我方才说过的,你再敢说一句话,我就要一掌劈了你。给你个耳光,已算是轻饶你了。”武承芳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倒进了华谦怀里。
“喂,你怎么了!”华谦摇晃着怀中全身冰冷的武承芳,焦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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