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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会伤心的（第4页）

&esp;&esp;他抗下所有，也拒绝所有。

&esp;&esp;但当他戴上冲矢昴的假面，一切难以说出口的情感，都可以顺畅地从舌尖流出。

&esp;&esp;泪水又落了下来。

&esp;&esp;她喃喃：“活着太痛苦了……”

&esp;&esp;他静静听着。

&esp;&esp;“如果我能像琴酒那样就好了……”她说，“可我做不到。”

&esp;&esp;“你是个好孩子。”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就像在地铁站前，在清水宅前，在鬼屋前。

&esp;&esp;“那又有什么用呢？”她说，“我不想承受这一切。”

&esp;&esp;“每个人，都在承受这一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

&esp;&esp;“琴酒就没有痛苦。”她反驳。

&esp;&esp;“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可以成为琴酒，你想那么做吗？”

&esp;&esp;她垂下眼帘：“我杀了其他人……”

&esp;&esp;“我也杀了其他人。”他说。

&esp;&esp;“你是卧底……”她的声音颤抖，“大家都知道你是好人……”

&esp;&esp;“大家也都知道你是被逼的，你是受害者。”

&esp;&esp;“我心里会……很痛苦……”

&esp;&esp;“我心里也会很痛苦，”他说，“有段时间，我每天闭上眼，都能看到那些人的脸。”

&esp;&esp;爱子怔怔地看着冲矢昴。

&esp;&esp;“你也……会这样吗？”

&esp;&esp;“对。”他说。

&esp;&esp;每个人，都在承受这一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

&esp;&esp;那些被压抑的，那些从未表露的，那些不曾倾诉的，那些有所顾忌的，都在此时此刻，被宣之于口。

&esp;&esp;雪莉是实验人员，波本是情报人员，只有他们是外勤。

&esp;&esp;他们能互相理解。

&esp;&esp;她嘴唇颤抖了一下，过了几分钟，说：“这是你自找的，你不卧底，就不会这样。”

&esp;&esp;“你说得对。”

&esp;&esp;“你们都伤害我。”她说，“警察、fbi，你们都伤害过我。”

&esp;&esp;“fbi确实很讨厌。”他说，“我也觉得他们很讨厌。”

&esp;&esp;她继续抱怨：“你们还讨厌我。”

&esp;&esp;“我不讨厌你。”他向她挪近，而她下意识挪远，他看向她，“你讨厌我吗？”

&esp;&esp;她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讨厌冲矢昴。”

&esp;&esp;冲矢昴笑了：“谢谢你。”

&esp;&esp;“警察对我不好，组织对我不好，这个世界烂透了，一切都没有意义。”她说。

&esp;&esp;“但你有意义。”他说，“你对我有意义。”

&esp;&esp;没有什么宏大的词眼，没有什么崇高的目标，只有一个个具体的人，以及人与人间的联结。

&esp;&esp;打击组织是为了人，追求正义是为了人，查明真相是为了人，卧底潜伏也是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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