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我不知该再说些什么,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胤禩的选择,这是他的选择,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也许用后世人的眼光去看,在这场储位之争的战役中,胤禩只是个失败者,所以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加速他的失败而已。但是人们往往忽略了,在这个他人生大起大落的一年里,他的才华,他的能力,他对朝廷的影响力,都在最大程度地展现着,昙花一现般的耀眼。自此,在史书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笔,即便是失败了,他也是虽败犹荣,即便是失败了,他也是俯仰于天地间的男子汉,不是吗?
“婉然,有些遗憾已经是我一生也无法弥补的了,我不要再有迟疑,你能懂吗?”他放开手,走到门口,背对着我说,“不过我会选择最恰当的时机的,无论怎样,今天,我一生也不会忘记。”
第15节:一废太子(1)
第四章一废太子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我的思绪都很混乱。
脑海中反复出现着一张张不同的面孔,一个个不同的片段,我知道,对于我们来说,一个巨大的转折点已经到了眼前,只是没有人能知道,明天会变成怎样。
到了傍晚,康熙在布尔哈苏台行宫宣示皇太子胤礽罪状,并将之拘禁,即将送京幽禁的消息传到了府中,附带的,还有一份康熙废太子的诏书。
“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淫乱,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
我匆匆一路读下去,康熙指责太子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夜里窥伺皇帝起居、动作,无不探听;随意凌辱诸王、贝勒、大臣,官员,甚至恣行捶打;外藩入贡将进的御用马匹,胤礽不经允许就擅自牵来骑,以致蒙古俱不心服;而十八阿哥患病,随扈的诸王、贝勒、大臣皆人人忧虑,但是太子身为兄长,却毫无友爱之意,被康熙谴责,反而愤然发怒。
我暗叹,太子的这些行径,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不过真正让康熙下定决心的,必定是太子半夜偷偷割裂康熙的帐篷偷窥。这样的举动,会让一个老人觉得万分的不安。
看过诏书后,我只有一个总体感觉,就是,胤礽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桩桩件件,忤逆不孝的事情,竟然这么集中地发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来太子这个职位他确实做得太久了,迫切需要换岗了。
一时忽然想到了海蓝,那个安静得而有些清冷的女子,她在天上都看到了吧,太子被废,虽然不能抵去她同乾清宫许多人的性命,但是,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只是,不知道胤祥怎样,会受到多大的牵连。
长久以来,虽然我没问,胤祥也没有说,不过我知道,至少表面看来,他和四阿哥胤禛一样,是站在太子这边的,这次胤禛没有随扈,算是躲出了是非的圈子。只是,胤祥怎么办呢?他究竟有没有牵扯其中,牵扯得又有多深,我无从知晓,我所知道的是,他真的很久没有给我捎过信了,哪怕是一句口信也没有。
第16节:一废太子(2)
九月初八日,康熙的旨意,皇八子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
九月十六日,康熙御驾返回京城。
这一天醒得格外的早,康熙的御驾今天返回京城,消息早已确定了无数次了,心里一算,胤祥一走已经是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出门在外,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吃的东西又是不是合自己的口味。
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厨房,倒把这里的管事吓了一跳,我吩咐了多做几个胤祥平时最爱吃的小菜,又亲自物色了一坛子好酒预备晚上喝,才满意地回到卧房。
彩宁早带着人等在房中了,见我只胡乱地束了头发,穿了件家常的青莲色缎袍便出去转了一大圈,这时不免跟在后头抱怨:“福晋又这样出去了,若是总管瞧见了,又有奴婢受的,说奴婢越大越不会服侍主子了。”
我听了一笑:“我不梳洗打扮便见不得人吗?若是德安下次为这事说你,你只管叫他来见我。”
“我的主子,奴婢哪儿敢哪,德总管还没来见福晋,只怕奴婢的皮已经揭掉几层了。”彩宁也笑,说话间,手却没有片刻闲着,这时已经将我的头发梳好,正开了匣子,让我选择头饰。
其实这些珠翠首饰件件做工精细,我再喜欢不过,只是说到往自己头上戴,那就越少越好了,不过今天胤祥回来,细心打扮一下,倒可以给他一个惊喜,于是,我特意选了一支金镶珠石点翠簪,一支镶嵌金累丝年年富贵簪,仔细地插在头上。彩宁又递上小盒子,我选了一对金镶东珠耳环,一对九龙戏珠手镯戴好。
有很多日子没有这般照过镜子了,镜中的人明眸如水,顾盼流光,一时自己也是一愣,耳边却听得彩宁说:“福晋,您今天真美,一会儿爷回来了,一定……”
“这个丫头,真真被我宠坏了,什么样的话,都敢拿来混说。”打断了她的话,我笑骂,只是心里还是隐隐地期待,胤祥能够早点回来才好。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大半天过去了。康熙早已回到宫中,只是胤祥却迟迟没有回府。
“德安呢?叫他来见我。”在屋子里转了又转,我心里的不安如同水波纹一般,点点扩散开,这样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外头早有人找了正在门口张望的德安来,我只吩咐他快点去宫门那里探听一下,可有胤祥的消息。
时间又这样过了一个时辰,我特意吩咐厨房预备的小菜都准备齐全了,只是不仅胤祥没有回来,便是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竟然也没有一点消息带回来。
一直到了掌灯时分,彩宁却忽然小跑着进来,也忘了行礼,只说:“福晋,不好了!”便哭了起来。
我只觉得头嗡的一声,眼前有些发黑,不知是这一天没吃什么东西饿得有些晕了,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这时却也顾不上了,一拍桌子,连声地问:“别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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