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见数名衙役身后又挤出一个人来,却正是狼狈不堪的赵老实。他本就因那“男妖精”被赵大盟带走而心生不忿,家里的婆娘又跟他闹个没完,两人几乎打了一夜,今早上犹在村头互相对骂,因而惊动了自村口路过的李珏李玳兄弟,好奇追问之下,赵老实无法,只好带着数人找上赵氏族长的大门来。
却听赵老实抹汗道:“嫂子,这事就让这位公子给看看吧,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这里还有各位差官大人随行,如果那人果真是个妖怪,就干脆让众位大人们抓走得了,省得族长还得再跑一趟县城。”
李珏见赵江氏目中露出惧然之色,眼睛钉在身后的衙役们身上一动不动,还以为是自家这般阵仗惊扰了小家小户的百姓,不由得柔和笑道:“大嫂不必惊惧。这几位差官大哥都是家父的朋友,此次只是受我父之托来接我兄弟二人归家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
猴儿跟班儿在李玳身边探头探脑,嘿然道:“大爷真是给二爷面子。。。。。。嘿,照理说,该是:二爷返乡,有美相伴,乐不思蜀,不肯归家,乃至:拖累大哥,耽误行程,一拖再拖,无法再拖!于是:老爷大怒,派出差官,兀那小子,还不给老夫快快滚回来!再于是:众位差官,星夜兼程,临危受命,捉拿归家。。。。。。哎哎。。。。。。哎哎哎。。。。。二爷,好二爷,疼啊,疼疼疼疼疼。。。。。饶命啊二爷,小的错了。。。。。。小的真——的——错——了——”
李玳慢吞吞地收回手,鼻腔中哼了一声。猴儿摸着被揪得通红的后脖颈,欲哭无泪。
李珏并未理会二弟的胡闹,只是说明来意,然后静待主人家回复。可入目见赵江氏吞吞吐吐,面目惊慌,既不肯让众人进得门来,亦不敢直言面对,反频频朝向厢院方向瞥个不住,身体竟渐渐发起抖来。
李珏深感蹊跷,正要再次发问,却见李玳自后一步踏出,嘻痞之色骤然退下,目中反射出一道冷光,直直盯着赵江氏道:“我且问你,你一再推脱我大哥的请求,可是有什么内情所在?”
见面前的李玳恰似变了个人一般,气势骤然凌厉,赵江氏大骇,抵挡不住后退一步,支吾道:“没,没有。。。。。。只是我家公爹。。。。。我,我家相公。。。。。。我。。。。。。”
李珏眉尖一蹙,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低喝道:“难不成那有孕之事乃是确有其事?!只是非男子,而是一名女子?!你们设计捉了她,然后乔作男人带回这里。。。。。。”
李玳亦然发现不对,他们在前院喧嚷这般久了,却不见这妇人的公爹和丈夫出现,他们去了哪里?还有那个被这一家人带回来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妖怪”呢?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道一句不好,登时心有灵犀地齐齐发步,绕开赵江氏便朝她方才一直不停张望的厢院方向疾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多说了,老花心情郁闷,亲们多撒撒花安慰安慰俺吧,好想哭。。。。。。
求安慰!求花花!!各种求!!!
☆、第45章 浮生八苦(四)
见李珏李玳两兄弟齐齐朝东院奔去,众伺候差官自然紧紧跟上;唯留下一个赵江氏满脸煞白;怔在当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愣了片刻;终是一跺脚,也返身追了过去。
当李玳跟在大哥李珏身后撞入那扇陈旧的木门中时,昏暗的空间内,所有的一切都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饶是以后诸人阅尽千帆,历经无数世事沧桑,也没有人能够忘记这个京郊小县城外的小小村落里,这个充满着腐旧的;令人作呕气息的小厢房中;那一幕震撼人心的场景。
一道瘦削的身影蜷缩着倒在翻倒的桌椅脚边,周遭满是家什器皿的破烂碎片,杂乱不堪。那人闭着眼,面目惨白,衣衫褴褛,一双干裂的唇结着血痂,额上血口狰狞,颈间一道青紫掐痕触目惊心。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已然断成两截的玉簪,簪上染血,泛出紫黑色的血腥气,几乎被撕烂的衣衫下面,裸…露出斑斑血痕,与青白得吓人的肌肤。
隆起的小腹在这种卧姿之下尤显触目,可更为令人心惊的是,那殷红的血,似是要将他所有生机全然流走一般,犹自他腿间缓缓不绝地淌了出来,如蛇一般蜿蜒着向外延伸。
而倒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个老而枯瘦,一个年轻结实,却都无一例外地睁大了双目,面目狰狞,口鼻淌血,喉部一个恐怖的血洞,身体僵硬,全身赤…裸,血迹已经干涸。而下…身那个丑陋的东西,都无一例外地被扎了个稀巴烂,再也辨识不清楚原来的形状。
那干瘪老者的颈间,还扎着一段玉白染血的发簪。
而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尚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却在下一刻,一道尖锐而凄厉的女声突然刺入众人耳膜,将所有人自骇然中唤醒,定睛去瞧,原是赵江氏。
显是被这眼前这一幕刺激到了,赵江氏睁大了惊恐双眼,一张脸几要扭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进了厢屋内,哆哆嗦嗦地去查看那两具赤…裸男人的尸体,而后就跪在一边干呕起来,显然被这般血腥场面骇得不轻。
她怎么也没能想到,原本打算好好风流快活一番的公爹与丈夫,居然会一夜之间齐齐死在了自家厢院内。
似是被这道尖锐的女声唤醒了神智,却见那个躺在地上的苍白男人,厚密如同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那双细细长长的眼居然慢慢睁开了。
开始还似乎带了些迷茫,可是随后,就变得格外清晰而冷静。他似是身不能动,只抬起双眸,自围在门前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而后眉尖一挑,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一般,居然无所谓地勾起一边的唇角笑了笑,随后便睁了眼,空洞地遥望着不知名的虚无远处。
在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复杂感受。
在这昏暗的,散发着血腥气与腐朽气息的小屋里,那人无所谓的笑容却有种近乎妖异的诱…惑力,明明狼狈不堪的境地,偏偏让人有种扭曲的惊艳感,带着颓废、自嘲与毫无眷恋的冰冷,却生生让人移不开视线。
李玳在那一瞬间,甚至有种心被蜜蜂的尾针蛰了一下的错觉,麻痒的痛。
最先醒神过来的是李珏,他只略略打量了赵大盟父子一眼便知这二人生机早已断绝,于是果断奔至那男子身前,稍作查看,便自随身荷包中翻出一枚参片,捏开那人的嘴送了进去。
男子含着参片,丝毫没有濒死之人得见生机时强烈的求生欲…望,依旧不言不动,只眼神奇异地望着李珏。
微微一笑,李珏双手穿过男人腋下与腿弯,手上一使力便将他抱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轻声道:“会没事的,相信我。”
李珏温润的眼中闪着令人信服与温暖的光芒,他平和而令人亲近的气质中和了男人身上的冷硬特质,他望着李珏的眼睛,似是在掂量抱着自己的这人是否在说些什么言不由衷的话。最终,他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虚弱笑容,而后闭上了眼。
李珏却敏感地察觉到怀中本僵硬冰冷得不似活人的身体居然微微放松了些,心中略松了一口气,遂抬起头,口中低声喝道:“李茗,取我的药箱来!”
杵在人群里的一个黝黑少年应一声,急忙抱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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