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一起泡在按摩浴缸里,白梨慵懒的靠在莫维奇胸前,莫维奇双臂温柔的环住她,不时撩起水往她身上泼,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怜惜之意。
浴室里浪漫旖旎,外面是花园城市霓虹闪耀的夺目夜景,这间六星级饭店的浴室窗户经过特别打造,看的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他们可以很放心的一边泡澡一边欣赏夜景。
“我想你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些事,至于要相信哪一些,由你自己去判断。”这是他考虑之后做的决定。
“我相信你说的,只要是你说的,我全部都相信。”这是她妈咪教的夫妻之道,因为信任恒久远,怀疑就不必做夫妻。
“如果她们也像你一样,我就不必经历那么多次婚姻了。”他感慨的说。
他跟诺娃结婚时,诺娃才二十三岁,白梨比当年的诺娃还小,却懂得彼此信任,诺娃却做不到。
“嘿!你是在感慨不能跟她们白头偕老吗?”她故意不满的嘟囔。
他果然又急了。“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感激你这么相信我!唯有这份信任是我继续努力的动力,如果失去你的信任,我相信我没办法再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停!”她转身用两只手指头盖住他的唇。“我开玩笑的啦!”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一吻。“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高兴……”
“我好像应该再让你多紧张一下。”她笑得很得意。
“相信我,我已经够紧张了。”他又吻了吻她手背,这才娓娓道来,“我和第一任妻子诺娃结婚的时候,彼此都才二十三岁,但却已经交往了八年,因为她是我的高中同学,当时我的事业才刚有起步,但她吵着要先定下来,所以我答应她的要求,我们结婚了。”
“她是俄罗斯人吗?”
“是的,道地的俄罗斯女孩。”他们刚交往时也曾甜蜜过,彼此都是对方的初恋,一段青涩有余、激情不足的感情。“她的家庭观念很重,也很传统,没办法忍受我日以继夜的工作,我甚至连陪她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慢慢的,我们渐行渐远,终于她向我提出离婚。”
“这段婚姻维持了三年,她告诉我,她和一个在书店工作的小伙子『在一起』了,于是我答应跟她离婚,放她自由,后来她也真的跟那小伙子结婚了,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青梅竹马,一段无缘的露水姻缘。“难道你都不会恨她吗?她给你……呃,戴绿帽子。”这是每个男人的大忌吧?
“我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我没时间陪她是最大的凶手,所以她才忍耐不住寂寞……”
白梨冲口而出,“如果她爱你,她就不会忍耐不住寂寞!”
“或许吧,我们之所以会结婚是因为两个人交往太久了,当时我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直到婚后才发现无法互相迁就,老实说,她要求离婚时我真有解脱的感觉,因为我终于可以不必再家庭与事业之间蜡烛两头烧了。”
“可是你也没学乖啊,还不是又结婚了。”她调侃他。
“那是一次意外,一次比我跟诺娃的婚姻更失败、更失策的婚姻,梅琪倩是我的朋友,加上她是中国人,我自小跟着中国籍的爷爷奶奶长大,跟她之间颇有亲切感,但是我到现在还弄不懂那晚失误的酒后乱性是怎么发生的。”
“事后有人说,派对有人下药,我不知道有没有,但事情就是发生了,醒来时,我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两个月后,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我认为我该负起责任,所以我们就结婚了。”
白梨嗯哼一声没有说话,目前为止和梅琪倩说的一样。
“因为她身体虚弱,而我的事业也比较稳定了,所以她辞掉了工作,专心在家待产,而我仍忙于开拓我的事业版图,希望给孩子一个优渥的环境,我甚至连他读的大学都计划好了,然而,问题来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努力打拼事业,她却认为我不重视她和孩子,常在我会议开到一半时叫我回家,不然就在我人在国外谈生意时打电话来乱,有时我不堪其扰,索性关掉电话。”
“佣人说,她常在家里大发脾气,情绪很不稳定,我陪她看医生,医生检查出她有家族遗传的躁郁症,她母亲就是因这个毛病割腕自杀死的,由于我不能时时在身边陪她,所以建议她住到医院待产,这样我比较放心,她却说我想谋杀她,拒绝了我。”
“出事的那天,我人在纽约,那笔生意很重要,所以我没有接她电话,后来才知道,她在发脾气摔一只花瓶时,使力不当,自己跌倒了,孩子流掉了,我却被困在纽约,因为纽约市三十年来一场罕见的大雪使所有飞机都停飞,那场雪破天荒的下了好几天。”
“等我回到家时,她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冷冷的对我提出离婚,并且要求一亿欧元的赡养费,我认为我们还有挽救的余地,我请她再考虑考虑,她却在我面前割腕,歇斯底里的要我签字给钱,为了怕她伤害自己,我签了字,也付了钱,当晚她就提着行李走出大门,我就这样结束了我的第二段婚姻。”
白梨听得叹息连连,可怜的他,当时一定束手无策吧!
“两年的时间过去,我已经不再想起那段婚姻了,我认识了俄罗斯第一大防毒软体公司的执行长,她就是你见过的席安娜,一名中美俄混血的美女,她的风采很健,谈吐幽默,一开始,我们彼此吸引,但我比较内敛,没有表现出来,她比较活泼,主动约会我,如果不结婚的话,她会是很好的情人,但她的可爱、俐落与幽默在婚后全不见了。”
“她不肯回归家庭,也不肯放弃工作,这点我没话说,因为我同样是个工作狂,我了解工作对一个视工作为全部的人有多重要,但是,她却要我在她工作之余可以随传随到,有时我三天见不到她一面,她一通电话就要我丢下工作跟她喝下午茶,只要我跟异性应酬,她就大发雷霆,可她却周旋在很多工作上的异性之间,跟他们喝酒、跳舞。”
“我们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大,终于她搬出房间,住到客房去,我们正式分居,直到我在饭店撞见她挽着她的上司……”
“唉!”白梨突然重重叹口气,重得他不得不停下来。
他的心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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