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还爱看书啊?”
瑾瑜饶有兴趣地左右看看,见所有的书册皆是摆得整整齐齐,有卷宗,也有公文;分门别类,井井有条——可见主人是个极讲究规则和秩序的,且十分严谨认真。
郑宴离打开左侧的柜子,拿出盏新油灯放到桌上,点亮;又从底下的柜子里找出套被单铺到床上,窄小的房间里顿时充满的阳光和皂粉的味道。
瑾瑜突然注意到:在这个到处都散发着潮湿、霉烂和腐臭的诏狱里,唯有这个小房间没有任何异味。没想到在地狱一样充满黑暗和死亡的地方,竟还有这样的角落?
他背对着光亮,在昏暗的视野中,将雪白的被单铺得熨帖平展,一个褶皱都没有,但还是略带歉意道:
“监狱的条件就这样。要不然,我回去取套新的来……”
“挺好的。”瑾瑜打断道:“我在西北的时候还睡过牛棚呢,条件比这里可差远了。”
郑宴离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把视线移开:“这里平时没有人来。”
“多谢。”
瑾瑜坐在床边,一手撑着桌面,抬起眼睛认真打量他。
今天下午,小刀带来了宁夏的消息。内容很简短,专门提到了郑宴离——‘建议策反’。
连小刀见了都觉得很迷: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又不是什么掌握着重大机密的朝廷大员!就连才从福建调来的罗卫都直接当了他的上司,能有什么策反价值呢?
相反地,他自幼长在东宫,与皇帝和贵妃都十分亲近,怎么会有什么理由造反呢?
收益小难度大,就算挖墙脚也总得挑个好的来挖啊……但是既然是长平公主的建议,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无论如何还是要试一试:
“罗卫就是个狗脾气,越招他就越来劲!你不搭理他,过一会儿自己就消停了。”
“你们认识?”
“我们从小就认识。”瑾瑜毫不避讳道:“他在宁夏住过好多年呢!特别闹挺,猫嫌狗厌的。”
她的笑容,像是提起一位旧时的亲密老友,语气也是十分熟络。
他垂下眼睛,似是有一丝落寞;但随即又微微皱眉,神情变得严肃:
“他去过宁夏?”
他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在瑾瑜看来颇有点意思——你们居然这么熟吗?好气哦。等等,他去过宁夏?
这人不仅是心思全都写在脸上,还缺乏一个情报官理应具备的敏感。
“你怎么会做锦衣卫的?”瑾瑜不禁好奇。
谈话的主导者,从来都是抛出问题的一方;而当主导者开始忙于应付对方的问题,说明被反客为主,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而他显然就是个外行,老实答道:“我以前是宫里的羽林卫,后来腻了,想调到宫外当差,正赶上锦衣卫出缺。倒也不是非要当锦衣卫……咳,反正也要当不成了。”
难怪他能在宫里来去自如,甚至都没人阻拦!原来是还有这层身份。
他突然问:“所以,你们都是枢密院的,对吗?”
瑾瑜笑意更浓:“京中为枢密院做事的人可不止有他!宫里宫外,三大营,六部,五城兵马司——多的是呢!就算我都告诉你,你抓得过来吗?”
她这话明显是唬人的,但从他吃惊的表情看,应是全信了。
……有点可爱。
瑾瑜眨眨眼,满是狡黠地半开玩笑道:“那,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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