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谭总吗?”一个女人憋着声音装甜蜜。
“哦,我是谭振业,您哪位?”
“我是红蜻蜓礼品公司的张天籁呀,是唐沁甜的好朋友,以前见过您,不知道您最近……”
“我们暂时没有做礼品的计划。再说我告诉过你,这些事你也不用找我,我不管。”谭振业烦躁地把座位前装CD的那个盒子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你要找,找行政的人去。”
“不是,谭总,您误会了,我只是向您问好!你最近都还好吧?听沁甜说您总是很忙。”
“是啊,很忙。现在我有事。”谭振业飞快地把电话的翻盖合上,“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他说,一阵烦躁,不自觉地把周韧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些做广告的,真是见缝插针!不知道是哪个周末谭振业去公司,遇见唐沁甜加班,这个胖女孩坐旁边等她干完活去逛街,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像一脚踩上了口香糖,从此就粘上了,隔三差五打电话,美其名曰问候,让人厌烦到毛孔。
看谭振业挂了电话,周韧继续凑过头去说他刚没说完的话:“而且听说看到年轻秀气的小白脸就动脑筋,上海那个李爽……”
“男女关系的事就别管啦,”谭振业不耐烦地打断他,他也越来越觉得周韧像个三八,“跟我们这事没有关联。”
“我知道我知道,”周韧忙说,“我是说刚查出的回款那件事。不是说李爽比回款额比例应提数一年多提了十五万吗?”
“这还是账面上的!是总部有数目的!”一提这事谭振业气就不打一处来,“只是我让小唐在财务那里翻的初步数据,上海那边的账,我还没让老黄派人去查呢!”
“肖文静这么照顾他,估计也没少拿好处。我听底下业务人员说,给批多少费用,要有多少点的返还。”
老马一死,这女人就丧心病狂,捞钱捞得像明天就要死一样。谭振业突然灵机一动:“我们是不能把肖文静抓起来,可是李爽那里,回扣和提成都是客服人员自己去做的,不至于有大的把柄落下,要在他的账上查个几万的漏洞很容易吧?咱们把他送到监狱去,吓吓肖文静。”
周韧又掏出一根烟,犹豫着点不点。
“到了。”陈优打断他们,放慢车速,“今晚见的这个王部长,是退伍军人,听说一次喝两斤,第一次见面的人没给抬出去他会不尽兴,你们反正没开车,一心来喝酒,等下最好别饶上我。”说完一边腾出右手在座位底下摸出两包海王金樽,一人扔了一包。这时,他的手机短消息又响了。
还是唐沁甜。“我一定要见你。”
正好车子已经下了内环在等红灯,他回了一句“欲体欠安”,马上唐沁甜又发了一遍:“我一定要见你,一定要见你!”
所有的女人都疯了。陈优不耐烦地按了个“全部删除”。
晚上,夏予非推开门来,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唐沁甜一头红彤彤的头发,差点晕了过去。
“你是不是疯了!我说了你要是把头发染黄我就……”
“对呀,你只是说不要染黄。”唐沁甜说。这原本是她设计好的一个玩笑,可是此时她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沮丧。
夏予非马上发现她眼睛下面的两条沟沟:“怎么哭了?好了,染红就染红吧,我不怪你就是了。”
“予非,”唐沁甜哭出声来,“我不想在这儿干了。你替我找工作吧,我跟你去深圳。我再也不想在姓肖的手下干了!谭总让我给他整理资料,没来得及干她的活,她在办公室骂很难听的话,给你发那些无聊短消息的人就是她!我不要在这里干下去了!”
“好好,你说不干,这太容易了。”夏予非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一直是你自己舍不得离开这家公司的呀!工作算什么呢,不值得为了它哭!晚上有大片呢?《史密斯夫妇》,不哭了,咱们去中华广场看电影。我给你买两杯爆米花。”
星期一。
唐沁甜步履轻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手提着开好的榴莲,一手拿着刚在花店里买的一大把玫瑰。玫瑰很香,刚刚小店主洒上去的水珠,像一颗颗快乐的珍珠,在鲜嫩欲滴的花瓣上滚来滚去。
到底是玫瑰装饰了爱情呢,还是爱情成全了玫瑰?唐沁甜不知道,她的心里满盛着甜蜜和喜庆,没法思考任何问题。快下班的时候,陈优终于给她回过短消息:“你先吃饭,回家等我。我还有点事。”那一刻,整个世界又都色彩明亮起来。
插好花,给鱼儿换了水。几条鱼也格外开心,看到沁甜回来都冲到沁甜身边来,尤其是个头最小的三更,上上下下地拼命游着还摇着尾巴,看得沁甜都笑了:“三更,你是鱼呀,你又不是狗!”早上出门时明明喂过鱼食的,还是忍不住又扔了几颗。
擦地板。把床重新铺一遍。把沙发整理好。打开电脑放音乐。沁甜从头到尾都哼着歌。榴莲也已经冰在冰箱里了。
吃榴莲也是从陈优那儿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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