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边房里还有些……”紫菀说着,放下手里的那个绣花绷子,起身往外走。“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去取,马上就回来……”
“好!那就有劳姑姑了——”陶沝冲她点头道谢,而后转过身,整个人趴到了床头,双手托腮,默默地注视着躺在床上仍旧昏睡的倾城。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趴着看着,陶沝突然有些忍不住想笑了:倾城她果然不是神仙呢,也会像个正常人一样生病……啊,不对,她根本就是一个正常人才对,只不过,灵魂和她一样,穿越了时空……
说起来,倾城今儿个之所以会生病,一定是跟她那天跳下水救自己有关。想想也是,石桥池里那么冷的水,又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跳下去会染上风寒也不足为奇。倒是自己这个被她救上来的人,竟然连一点儿病体反应都没有,这才真是极端诡异的说。难道是因为自己先前得的那次风寒使得体内产生了抗体,还是,真的存在某种神秘的力量,把自己的病气给转移到了倾城身上?
想到这里,陶沝不禁用力地握住了倾城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移到了自己的胸前——
倾城,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她现在所能依赖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如果连你也出了事,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陶沝在心里这样暗自祈祷着,脸颊也慢慢地贴上了倾城那带着热度的掌心,因为脸颊是凉的,所以陶沝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此刻睡在床上的倾城的身体猛地一震。但可惜,这只是出自于本能的神经反应,倾城依旧还是紧紧地闭着眼昏睡,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陶沝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藏在衣领间的那根细细的银制十字架项链正微微地晃动着,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师兄啊,如果你能在那个世界里听到她此刻的祈祷,请你一定要保佑倾城快点好起来,让她健健康康的,再也不要承受病痛的折磨了……因为人的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
银色的月儿,不知何时悄悄地挂在了窗外的天空,那样的清浅明亮,那样的细腻温柔,斜斜地透过茂密的树梢、雕花的窗棱,在房间里洒下一大片淡淡的银光……
门前的地面上,有一道浅浅的黑影,正久久地无声凝伫。
当紫菀捧着一碗碎冰回到房间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画面——
床上的人儿静静地躺着,而她的一只手却被床边的人儿轻轻地、疼惜般地枕着,后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绝世的无价珍品,又好像,是在对着她,痴痴地诉着衷肠……
如果,不是因为这两者都是女子,或许,一定会令旁人误会吧……
“万能的主啊,请你保佑,让倾城快点好起来吧……”
正文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么?
次日清晨,当陶沝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迎面正对上的,就是一双熟悉的、犹如黑琉璃般美丽晶亮的明眸。
“倾城,你醒了啊?!”呆怔了整整三秒钟,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陶沝终于意识到,自己眼前这双漂亮黑眸的主人已经恢复了清醒状态,当下立马兴奋地一骨碌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倾城这会子的脸色还是略微显得有些白,但比起昨晚的那副光景已经好了很多。她半撑着手,似乎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身,陶沝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按住她,斩钉截铁地下达命令:“别动,太医说你得好好躺着休息,绝对不能随便乱动的。”
陶沝的这句话其实是从紫菀的口中转述来的。昨晚,陶沝可谓是淋漓尽致地发挥出了她那条三寸不烂之舌的强劲功效——不仅具体详尽地从紫菀那里探听出了关于太医对倾城此次病情的总体分析报告,还好说歹说地把原本负责守夜的紫菀给哄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她则自告奋勇地代替紫菀的干活,趴在床头照料倾城,结果没想到,就那样看着看着,陶沝自己也忍不住睡着了……
倾城被陶沝用力地重新按回了枕上,一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后者一眨不眨,眼珠淡漠,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敢相信,那好看的浓密细长的睫毛微微扬起,轻颤,就像是在确认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你……一直在这里陪我?一整晚?”
“嗯!我昨晚听到你生病的消息就立刻跑来了——”陶沝朝她用力地点点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只不过,后来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对了,倾城你没事了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倾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眼神一凛,脸上流露出几分担忧:“你是偷偷跑来的?宜妃她们不知道?”
“嗯!”陶沝继续老实地点头。
而倾城这边显然是没有想到某人竟真会如此作为,先是不由自主地一愣,继而于嘴角处染上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不怕么?”
“呃,这个么……”被倾城一语点中了死穴,陶沝不由得脸上一红,连回答也有些支吾起来。“大概……可能……也许……唔……”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佯装满不在乎地道:“不,不管怎么说,倾城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哎,照顾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夜,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再说了,反正我的病早就好了,每天呆在那儿又无事可做,躺在床上也闲得很,如今来这里陪你不是正好资源合理利用么?她们……唔,想来应该也不会说我什么的啦,对吧?”
陶沝就这样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地说着,末了,又像是在自我安慰般地补充一句:“而且,我现在能够开口说话,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就算罚也不会罚地太狠吧?”
见状,躺在床上地倾城本能地勾了勾嘴角,继而又有些黯然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倾城,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倾城的这一不寻常举动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首当其冲的陶沝顿时慌了神,倾身上前,紧紧地抓住了倾城的双手,再度自问自答地猜测:“难道是病情又恶化了?”
倾城淡淡地摇了摇头:“不,我没事。”
“是吗?”陶沝对她的这一说法似乎还有些质疑,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探倾城额头的热度。“咦,好像是不怎么烫了呢……嘿嘿,我的冰枕果然有效!”
“……”陶沝这一突如其来的兴奋和欣喜让倾城在一瞬间有些意外,她这才到感觉自己的额头上还固定着一个重重的类似布水袋一样的东西,而且,还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包裹在布袋里面的那些基本上已经融得差不多了的碎冰。倾城当即有些无语。
陶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倾城的这番无奈表现,只站在原地牢牢地抓着后者的手,嘴里一个劲地唠唠叨叨个没完:“对了,倾城,你怎么会突然生病的呢?一定是之前为了救我而受凉了对不对?呜呜,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她猛地停住了,而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倾城的手也跟着一紧:“对了,我想起来了,紫菀昨晚还说过,太医说你平日里饥饱劳碌,肝郁气滞,焦思积虑,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邪热遂生……倾城,你心里一直在担忧着什么吗?”
“……”倾城没说话,望向陶沝的眼中划过一道亮光。
“这样下去可不行!人家说焦思生心火,忿怒生肝火,你一定要多笑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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