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们俩的口舌之争还有完没完!”梁国赫用力地打断了她俩,面色不好:“倾慕,我就问你这一遍,最后一遍!这桩合同的生意,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不接。”
基本是毫无犹豫的回答。
梁国赫有些惊讶于她给的答复速度如此之快。
“理由。”
“我没有时间。符叔患了肠癌晚期,我得照顾他。”
梁倾慕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回答的很公式化。
梁国赫突然一下子暴跳如雷,他的脸憋得通红,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却是狠狠地指着梁倾慕:“就为了这种理由!?你分得清孰重孰轻吗!?我要给你的,是我这辈子最注重的事业!你给我的这个,也算理由吗!?符正清他自己有亲生儿子!这怎么轮也轮不到你来照顾!”
梁倾慕眼眶是红的,可偏偏还是一脸神色的倔强:“爸,我不在乎什么亲生不亲生。我也没有所谓亲生的概念。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真心实意地对谁好回去。符叔是我最重要的长辈,我有义务照顾他。所以这个合同,你还是找别人洽谈吧。”
说完梁倾慕转身就走,脚步匆匆。
慌忙间也顾不得孔闵琳的叫喊。
她逃离似的离开了中致大楼。
待梁倾慕回到医院走廊时,她看见符嘉卫一个人坐在长凳上,身形寂寥冰冷,带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
她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唤他:“嘉卫。”
怕是惊扰了他一般。
他抬起红通通的眼,像是绝望的困兽,看得梁倾慕心里发颤。这个眼神,那晚映着窗外华灯她也从顾珩焕的眼中看到过。可符嘉卫是即将失去至亲,他呢?
梁倾慕脑子里一片乱糟糟,只能任由嘉卫环着自己痛哭,而自己竟然丧失了安慰的能力。
顾珩焕在超市卖高级洋酒的货架前站了好久了。可是他仍旧拿不定主意买哪一瓶。他挺拔的身影站在货架前,倒成了一抹养眼的风景。只是感到胳膊空落落的,往常倾慕都是挽着自己,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他摆脱似地闭眼摇了摇头,集中着注意力,去看洋酒上的外文介绍。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集中,一道清亮悦耳的声线还是闯入了他的耳中——“嘉卫,你要不要吃这个?”“嘉卫,这个你爱不爱吃?”
他不可抑制地回头,梁倾慕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咫尺之内。
超市人多,尽管只隔数十步之遥,可中间依旧来往着三五人群。顾珩焕肆无忌惮的眼神流连在梁倾慕的一颦一笑上,那么熟悉,那么触手可及。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正大光明地面对她。
他见过她身边的那个男孩。似乎很依赖她。
真是奇怪,大卖场里如此嘈杂,他居然如此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声音,那清脆悦耳的一声声嘉卫嘉卫,交错间他以为他又听见了她在唤他。
眷恋的,缱绻的,顾珩焕,顾珩焕,柔缓抒情。
曾经那么心动,可如今却成了最后一丝惨痛的直觉,附带着隐隐的不甘。
她基本都是背对于他,所以她没看见他。
顾珩焕坐在车里,手中握着手机,他定定地看着照片中的人儿。照片中的她扎着高束起的马尾,盘腿坐在床上,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了光滑的小臂,梁倾慕用杂志挡住了脸的下半部分,露出的双眼里尽是笑意,还夹着些许嗔怪。
恩令说的对。顾珩焕沉沉地闭上了眼,心中暗骂自己:你就是个混蛋。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梁倾慕和符嘉卫随意采购了一些符叔爱吃的便回了病房。嘉卫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紧盯着吊瓶管,好像上面有好看的花纹似的。
梁倾慕心酸的看了他一眼,想起刚刚他坐车里轻声问她的一句话:“姐,你说,是不是我老嫌我爸烦,被上帝听见了……它才会带走我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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