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有家茶馆,二位若不嫌弃,何不同去,共饮一杯?”柳啸月拱手为礼。
“那就走吧!”女人又拍了下男人的脑袋。
男人也不恼她,只是笑笑的,照着她的话做。
但袁尚喜却注意到了,男人温柔的眼里,有着淡然却深浓的悲伤,女人每拍他一下,他脸上闪过的痛就加深一回。
女人的外表很粗鲁,她打人时,手举得很高,但落到男人身上,却像羽毛那样轻微。她每次跟男人说话,眼里都藏着愧疚。
袁尚喜不知道这对男女是什么关系,但肯定有一段很漫长的故事。
四人到了茶馆,分主客坐下。柳啸月先让人去请陈守将,然后点了一壶雀舌。这是一种茶色偏绿,香气沁人的茶。
男人将女人解下,很仔细、很温柔地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才坐回自己的位子。
袁尚喜从裘毯的边缘看到女人扭曲的小腿,难怪她要人背。
女人在男人服侍自己时,一直偏着头,待柳啸月将茶送上,她立刻捧杯,一饮而尽,好像要把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温度全部去除。看得出来,她对男人既感激又尴尬。
袁尚喜对他们更好奇了,这对男女目测年龄相差十岁,是情人吗?不太像,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不,应该说,男人看女人,那是喜欢的表现,但女人只把男人当成恩人,而且是那种她对他有愧的恩人。
“在下柳啸月,这是袁尚喜,不知二位高姓大名,来大散关是行商、依亲或另有安排?”柳啸月问。
男人没有回答他,却道:“如今的大散关不安宁吧?”
“何以见得?”
“弓上弦、马挂鞍,不论百姓或军士,人人紧张、个个戒备,还能安宁吗?”女人撇嘴。“人都说陈为礼迂腐,想不到竟蠢到这地步,连个张弛之度都把握不准,还怎么做一个震慑边关的守将?”
袁尚喜不知道陈为礼是谁,但柳啸月却晓得,那是陈守将的名字。这个女人认识陈守将,而且颇通用兵之道,她的容貌、年龄、才气,都让他想起一个人,但不可能,那人早已死了。
“尊驾可是从京城而来?”他试探地问。
“柳公子,你确定眼下最重要的是调查我们的身分,而不是除去关内的不稳定因素?”男人的手指往外比;那里,有一个他们的老对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柳啸月和袁尚喜看到一个女人——那个比天山雪莲还要漂亮的沈娘子。
柳啸月忽然想到,第一次的纵火就发生在他把沈娘子气走的那一天,她离开他没多久,火事就发生了,这是巧合、还是意外?他越发佩服这对男女了,他们居然这么简单就厘清了大散关上下琢磨许久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由此,他对两人身分的猜测也更有把握,天底下,除了色狼将军曹天娇,谁能把军务上的弯拐曲道弄得这样清楚明白?加上从来没有人找到曹天娇的尸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中间可作的文章就多了。
袁尚喜看着沈娘子跟每一个路过的军士打招呼。她什么时候跟驻军这么熟了?
那些兵丁会仔细观察街上往来的行人,但面对美丽的沈娘子,他们只会微笑。
因此,若沈娘子要做某些事情,军上们会注意到吗?
袁尚喜站起来。“我过去看看。”她觉得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沈娘子。
“不,我去。”柳啸月按住袁尚喜。他直觉沈娘子太危险,不希望袁尚喜接近她。至于眼前这对男女,他们的来历若如他所猜,袁尚喜跟他们在一起,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尚喜,你留在这里陪伴两位客人,若陈大哥过来,你便告诉他,他崇拜的人从地狱里回来了,让他把握机会,好好请教,对他的未来会有帮助。”柳啸月很慎重地说完,便追着沈娘子的步伐,钻进巷弄里了。
袁尚喜看着那对男女。他们是从地狱回来的?陈守将崇拜他们,或者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但陈守将崇拜的是谁?
女人看着袁尚喜,眼里的讥诮淡了些,换上兴味。
“挺有韵致的姑娘,怎就跟了那空有一张好面孔,却一点趣味也没有的男人?”
“你怎知他无趣?”袁尚喜略略地往后缩。她是不是弄错了,这女人在刻意接近她?而那男人,他苦笑着,假装没看到。
“一个男人只爱喝茶,却不懂酒的美妙,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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