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奇怪的警察。以暴制暴也可以,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奥斯卡的手掌还按在希尔德的肩膀上,他对自己的外表一向没什么追求,此刻却因为目光坚定温和而让人忽略了他下巴上乱糟糟的胡茬和凌乱过长的头发。
“希尔德,复仇就像一件核武器,应该被谨慎而严格地对待。你的心中有这样一件武器,你知道在绝境中还有制止罪恶和反击的机会。”奥斯卡说,“它可以被使用,但它不只是为了复仇。以暴止恶是为了保护无辜的人不受伤害。”
希尔德的脑海中又浮现了查德·亨德里克凄惨的死相。其实那时他已经得到了证据,这个人渣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但是在报警和私刑处置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他害怕杀害丹尼尔的凶手在漫长的诉讼和辩护中度过余生,害怕因为种种不可告人的交换条件而让凶手再度逍遥法外。
还是亲手杀了他最好,让他体验一下那些可怜的孩子临死前的惊恐和绝望。
希尔德闭上眼睛。
波比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
奥斯卡说:以暴止恶是为了保护无辜的人不受伤害。
他们都是好警察,都有自己守护正义的方法。
希尔德决定要用余生去理解和实践他们说的话。
回病房的路上,两人被护士发现了,希尔德还没有被允许下床走动,因此奥斯卡挨了一顿骂。
重新躺回床上时,希尔德警觉地感到病房里有人来过,床头柜上原本放着奥斯卡拿出来的一个苹果,现在却不见了,只留了张蓝色卡片。
卡片上印着白鹰的图案,背面有一行小字:“早日痊愈”。
希尔德笑了笑。
窗外的花园被薄雪湿润,他的心中却繁花似锦。
尾声·之外
老人步履从容地走在通往地下室的走廊上。
走廊尽头的门紧闭着,身旁同行的男孩抢先一步替他推开。
一个灯光昏暗的书房出现在眼前,扑鼻而来一阵旧书纸张的气味。
老人拄着手杖,经过曲曲折折的书架,终于来到一张巨大的桌子前,男孩拉开椅子让他坐,自己却跑去书架前饶有兴趣地看起了书。
桌子对面坐着另一个老人,也许是终日不见阳光的缘故,脸色十分苍白,但他看起来要年轻一些。
“最近怎么样?”泰德·鲁伯特问。
“老样子。”
“有没有考虑退休,然后出去走走?”
“你呢?”
“我也是老样子,不过我开始对种植花草盆栽感兴趣了。”
“你的爱好也变得很温和。”
“你知道露比失踪的事吗?”
“我很难不知道吧?把一件不利的事搞得满城风雨,我们以前可从没想过。”
“是啊,让自己暴露在完全真实的情报里,比火并械斗还要危险。不过你始终没有插手,是早知道他能靠自己的本事渡过难关吗?”
安格斯起身倒了两杯酒。
“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得靠自己才行。曾经他在情报上栽过跟头,那一次或许让他明白,一个只靠个人维系的情报系统是不安全的,因此才有了现在的改变……我确实有点惊讶他的想法和处理方式。”
“你得承认自己老化了,我们过去那一套现在已经不怎么管用。”
“老旧的一套一直管用才不正常。”
鲁伯特先生没去碰酒杯:“有一个好消息是,弗森家族遇到一点麻烦,很可能对他们的家族事业产生影响。胡安·弗森的死目前流传出去的情报是私人恩怨,并不涉及他们的古柯碱生意,因此走私线上的人都保持观望态度,听说胡安的堂弟会接管家族事务。”
“崩溃的开始。”安格斯说,“如果警方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没准可以帮你扫除一个威胁。”
“以前我们一直想在这个城市为王,现在我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而且我认为我们的后辈也不该有这种想法。”鲁伯特先生笑了笑,目光中隐隐有年轻时的狡黠和愉悦,“不过我还是很喜欢那种有人受了委屈来找我,我想办法为他们复仇的感觉。”
“你喜欢当一家之主。”
“说起来,露比从小就是个身体柔弱的孩子,但内心却像钻石一样通透又坚硬,你为什么从不告诉他,你担心他在街头巷尾遇到的危险,也试图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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