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方深刻了解何谓主仆情谊。
“母后。”彤月乖巧在皇后床前蹲身行礼。
“快起来!我儿。”皇后心疼彤月幼小,有心免她礼仪,但彤月总说礼不可废,无论场合总是对她礼遇有佳。这个孩子,懂事得令她心疼,却又透着点疏离的味道。好在近两年来,倒是对自己亲近多了,有时忘形起来,还会对着自己撒娇。
彤月这礼行了不到一半就被皇后一把拉起。
彤月微仰着头,一脸孺慕。
只见皇后斜倚在朱红色的刺绣团花迎枕上,一脸沉静的望着她,温言问道:“永安宫出了什么事,要你大晚上的跑过去?”言中责备担忧之色尽显。
虽然皇后心中很想知道皇帝那边的情况,但晚一些金嬷嬷便会如实禀报。更何况,有些事,皇后觉得彤月还不是时候知道。
打发了彤月去就寝,金嬷嬷珊珊来迟。
只一个照面,皇后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妙。
这……皇后使了个眼色,宫人们便退的干干净净,一大群人共同进退却只发出轻微的脚步声和衣料的摩挲声。
金嬷嬷耐心等宫人退尽,才凑近皇后,一脸凝重:“娘娘,皇上有恙!”
第十二章 同生共死
距离狐妖被灭已经有数天,因为皇帝有恙,宫内暗潮涌动。
“太子殿下,这正是您的大好机会呀!”一名生着绿豆小眼的官员说道。
“哦?什么大好机会,还请足下分说清楚。”中书舍人曹源眉毛也不抬的就帮太子顶了回去。
“嗯……这……”那绿豆眼怎会不知此言一出,必会落人口实,闹不好就是杀头的罪名,但他官职本就低微,此前也是因为赈灾有功才入了东宫法眼。其实说到赈灾,按他的意思,那些钱粮可不是那样出去的,还不是……说起上回出手的钱粮,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绿豆眼出身不高,见识有限,见着贵人好一段时间了,却因为腹子里实在没有墨水,不能在东宫面前谏言。在贵人面前说不上话,那和没有见着贵人有什么分别!他想起少时听说书的桥段“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把心一横:“皇上抱恙,已数日不上朝,却又不请太子监国。是否宫内有变?”
这话别说中书舍人了,就连朱景烨也不由眉尖一跳。
“大胆!”出言喝止的却是太子少保章进。
那绿豆眼话已出口,索性跪地而言:“虽说皇后是太子生母,微臣本不该生疑。”他顿了顿,又道,“三皇子也十二了。”
章进还待再说什么,上座的朱景烨终于有所动作。
他摆摆手让章进先不要说话,慢慢从座位上走下来。
绿豆眼只觉得太子慢慢走来的样子,像极了绢画里的道子,芝兰玉树一般,不知怎的,心里一阵不适。
“马思远。原玉林县县尉,因永和三年协同孤赈灾有功,封职文林郎,供职东宫。”朱景烨将两手袖在身后,在绿豆眼前站定,“谁给你的胆子,在孤面前说这些话?说!”
前面和风细雨般的叙述生平,已经让马思远大感不妙,最后那声“说”更是声色俱厉,吓得马思远不住叩头:“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微臣对太子一片忠心,不敢背主啊太子殿下,饶命啊!”
“这话,你到了阎罗殿再说吧!拉下去。”朱景烨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马思远死死抠着地面,但青砖铺得平整,根本没有缝隙,他很快被侍卫拉出去,口里也开始没遮拦起来:“朱景烨!你不得好……唔……”却是侍卫拿事物堵住了他的嘴。
章进眉头微皱,却没说什么。
曹源不像章进,肚子里能藏住话,于是开口道:“殿下,这……?”
“无妨。一个小角色,那边不会有动静的。”朱景烨很是不以为然。
“是。殿下。”曹源应道。
朱景烨回到上位上坐好:“不过……正如马思远的话,老三已经十二了,就连老六老八,也是可以扶持的年纪了。父皇这病的……真不是时候。”
章曹二人对视一眼,还是由曹源上前道:“殿下不必担忧。依微臣看,陛下只是微恙而已,休息几日就好了。”
“哦?若真只是微恙,为何连孤这个做儿子的都不见?若不是母后那边畅通无阻,孤倒真要怀疑是不是刘家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朱景烨神态悠闲的样子和担忧一点也挂不上边。
章进此时方道:“圣上此番痊愈,殿下应早将婚事定下,早日大婚为好!”
听到这个,朱景烨的神态才有些许变化。他面如冠玉的脸上意外带了丝愉悦之色:“嗯。孤会的。”
从书房出来,朱景烨吩咐内侍高平:“高平,去,把前个儿得的那对羊脂玉花瓶给裴大小姐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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