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把你上次那个美女同学介绍给我。我嬉皮笑脸地说。
不给,到处祸害妇女!
你是妇女?
你!
聊了一会儿,很快乐地回到寝室,坐了一会儿,我打电话告诉教父今天终于在除了幼儿园的地方发现一个处女,教父问我在哪儿发现的,我把今天曾美丽告诉我的事告诉了他,然后两个人一起在电话里大声坏笑。
真正的对决开始了,三天后,院里又紧急召开了一次会议。在会上辅导员直接宣布了成绩,我91。1第四,张小敏90。9第五,曾美丽89。3第七,我险胜。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张小敏,这回你死定了吧。心里狞笑了两声,等待着辅导员宣布保送外校的名单。等了半天,辅导员仍然忙着和张小敏聊天,我去问了问,他摆摆手,不耐烦地说,这个,还要讨论以后才能定。
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我把当前的形势给教父做了汇报,他批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
另外他怂恿我去参拜参拜几个院长之类的东东。得,参拜去!
我问他,我要不要送点脑白金之类的东西,或者汇仁肾宝他好我也好?
他说,Of Course啊,最近是中秋,你不如送些贵一点的月饼。
我说要不要放些人民币在里面。电视上常常这样演的。
他说那倒不用,你以为老师指望你那点钱?笨!只是你必须得和老师拉拢拉拢感情,差不多的条件老师把指标给谁不是给啊,你真以为你比张小敏高了零点几分就很保险了吗?
为了这个,我特意去沃尔玛家乐福几个大超市转了转,最后合计了一下,辅导员一盒,院长助理一盒,副院长一盒,院长没有,因为院长是我们学校乃至全国巨牛的人,常年在国外讲学,国内还有二十多个研究生跟他,据那些研究生说,有些跟他的人毕业了也没见他们的导师一眼,所以又可以省下来一笔了。
买下三盒以后,除了辅导员那盒便宜点,四百九十九元,那两盒都要六百九十九,放在寝室都觉得不安全,怕给那几匹狼偷吃了。
打电话给教父说了以后,又给他骂了一顿,他说辅导员那份完全可以省下来,说真正能起到决定作用的绝对不是辅导员,并要我加强对院长助理的感情投资,比如给他小孩买点东西更有用。
又省下来一份月饼,不过我舍不得吃,这东西做得真好看,不过好像就是为了好看才做的,谁舍得吃啊,听说一些老师收到后也是转送更大级别的老师。我凝视了那份月饼半天,最后决定把它送给教我大一英语精读的老师,大一大二那两年,只有他记得我的名字。
要知道,像我这种读中学时全校闻名做选择题像鸡啄米一样的好学生,在十八岁突然来到一个有着几万陌生人的地方时,是多么渴望老师能够记得我那张洋溢着革命热情的脸啊。
我上大学之前,在我印象中,大学是上古时代的建筑,长长昏暗的走道,无声的落日,白发的教授,苏果那样的美女,发黄的书本,传奇的故事,等等等等的组合。
组合起来就是,在无声的落日里,我和苏果那样的美女夹着发黄的书本,走过长长昏暗的走道,去上古时代的建筑里倾听白发的教授给我们讲授传奇的故事。
真正到了学校,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真实的情况是,在烈日下,我和据说已经失传的恐龙们夹着发黄的武侠,跑过车水马龙的大街,去到多媒体教室倾听年轻的讲师给我们讲授性教育。
只有那个教我英语精读的老师给了我关于大学学习最美好的感觉,至今我仍然记得,在夏日的微风中,他给我们讲精读课本上很经典的故事,给我们讲老橡树上的黄飘带;给我们讲马丁·路德金;给我们讲他去英国留学的经历;整个夏天的下午,在他的讲课中,一点也不觉得难熬,一点没有睡意,窗外是默默又迅速生长的花木和杂草,还有一些无名而好看的植物,我甚至能感觉我在和它们一起健康地成长。
何天,你给我念念第六十六页这段课文。
我站起来,吞吞吐吐地念完。他示意我坐下,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不要以为上学期英语考了九十分就放松学习,同时一定要注意口语的学习。
三年了,我仍然记得那尴尬的一刻,从大二精读课结束,四级一过,我就很少看到那位年轻英俊的老师了。从那以后,我仍然每次考试都力争高分,但没有一个老师像他一样叫出我的名字,叫我不要骄傲,叫我继续努力。
老师们倒是记住了那些拍马屁的人,拍马屁倒是一门学问,只是我怎么也学不会。我也有我新的老师,比如教父,他给了我很多启发,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这次我听了他的建议,把礼物送出去那天,我意外遇到了张小敏,她也提着一盒月饼,看见我后,脸红红的,我心里说,小样儿,你也知道脸红啊。反正当时我已经送出去了,我就盯着她看,好像我自己没有送过一样。
其实我在敲那个院长助理的门时也犹豫了半天,心想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不过一年前那次竞争奖学金的惨痛教训告诉我,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就闭上眼睛享受。别人都送,我不送,死的就是我。
保送名单张榜出来是在9月30号,一共推荐十二名免试研究生,其中四名,都有某某、某某某、何天、张小敏属校际交流。
探花郎被张小敏挤掉了,看榜的时候,那个探花郎站在那儿,踮着脚看了半天,又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又看了半天,嘴里喃喃地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想起李宁的广告,一切皆有可能,心里突然想过去安慰安慰他,同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拿到名额后,我火速和苏果取得联系让她帮我弄到计算机学院的导师名单并且问好了上一届研究生哪个导师最好最慈祥哪个导师给的钱最多,随后上网下载了武汉X大的保研申请表,寄回给了武汉X大计算机学院,然后就每天上网和教父锐哥胡聊,教父总要我过去,我说这边保研一搞定我就去。
10月15日,武汉X大计算机学院亲爱的老师发来了电子邮件,通知我去面试。
在火车站曾美丽和肖翎都来送我,我对肖翎施暴了一下,他疼得咬着牙说没考上就别回来了。我说,那是当然的了。曾美丽这次有点伤感,说,何天哥,你和肖翎哥都要出去了,长沙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们以后要多回长沙来玩啊。我也和她拥抱了一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哥哥会常回来找你喝酒的。
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秘密,肖翎在的时候曾美丽特别淑女。
火车要开了,曾美丽和肖翎还舍不得走,我背过头去,不敢看这样煽情的场面,嘴里哼着任贤齐的《再见黄鹤楼》——长沙的列车带着我离开了你一段段的越过却不留痕迹眼中藏着我欠你的泪滴望着你渐渐消失的身影……不过想想不对啊,应该说,见面吧黄鹤楼才对,于是我改口唱起:再见岳麓山再见张小敏再见段可仪。
2003年10月一趟北上的列车像一只美丽的飞鸟承载着我的梦想,穿过麦田,穿过原野,穿过城市的迷离灯火,穿过曾经成长的悸痛,到那个城市找到曾经熟悉的爱情。火车沿着湘江向北开去,左边是奔腾北去的江水,右边是不断后退的村庄、树木、田野。我心里突然涌起一些不能名状的悲壮,我自己也说不清,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做梦都想要离开那里,可一旦真正要离开了,却又有点留恋。
拜托,为什么我一上火车就伤感。完了,我又开始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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