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其实肖翎也是大龄单身汉了,至于他为什么不恋爱,只在一个夜谈会,他给我们透露一点点,说他和我一样,都在中学时喜欢上一个女生,高考后就没再见到过。我问他知道她的名字吗,他摇摇头说只知道那个女生非常非常聪明,就像黄蓉一样鬼怪精灵。我说名字都不知道你还等她干吗,爱情片看多了吧,要不就去BBS上发个寻人启事,兄弟们帮你顶上十大。
我特别想撮合撮合他和曾美丽,曾美丽虽然有时候不是很淑女,但其实也是挺可爱的,我还不放心她被哪个色狼给骗了,要知道大学像个原始森林,里面到处都是觅食的狼。
我一回到寝室就爬上肖翎的床,拍了拍他,他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看看我,我得意地把曾美丽的信递给他,他睡眼蒙眬地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然后放在枕头下,继续睡。
我说你都不打开看看,他从被窝里发出慵懒的声音,明天看。
我说,丫的你真的不看?
真不看。
你小样的装什么酷啊。
肖翎坐了起来,说我他妈就不看,我上大学的时候说了不谈恋爱就不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自习呢,今天晚上就没看书了。说完后立马又躺下了。
那天晚上,我被肖翎的话给打击了,其实肖翎真的和我很像,他高考也填了清华,也差两分;而且我还记得我刚进大学那会儿也发过誓说不谈恋爱坚决不谈。
现在肖翎的目标是考研考到清华去,每天早出晚归上自习,为此我们没少嘲笑他是书呆子。每到这个时候,肖翎也不屑与我吵,装痴呆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就跑去上自习,学锐哥装酷!
所以我被彻底打击了,那天晚上就一个劲儿地想一个问题,进校的时候我们都是差两分就上清华,可为什么他就那么坚挺而我就堕落了呢?
过完生日,送苏果上火车的时候,段可仪打了几个电话来,我都掐掉了没敢接,生怕苏果这次再发飙。火车快开的时候,她把美丽的小脑袋伸出窗外,说,何天啊,你就不能伤感一点,弄点泪水给我看看,我说我的泪腺坏了,已经好多年没来水了。苏果嘟着嘴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玩哭的,我笑着说是吗?你又不是我妹妹。苏果叫我把耳朵够过去,然后吹着热气在我耳边神秘地说:我是你的天使,你忘了?
苏果走了,这个城市又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出火车站,在公车上无聊地看着曾经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色,这时我回了电话给段可仪,我问她什么事,她说你不会还在陪女朋友吧,我说刚送走她,她说就是那天晚上那个?挺漂亮的啊!我说是啊,就是脾气大了点。你还没说什么事呢?她说你四点钟到足球场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段可仪的特点就是动不动喜欢玩悬念,记得她和我说过,她喜欢柯南跟得了病似的。我就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太调皮了,心里鬼点子多,像我小时候一样。
四点钟,我准时赶到足球场看台,这里是我们学校十大幽会胜地之一。在落日的彩霞中,恋人们依偎在一起看书,看球场上的人奔跑,听广播里快乐或伤感的音乐。我搜寻了一下段可仪的影子,看台上只有俪影双双,我发短信说,你丫敢放我鸽子,不想在湖南X大混了?
一会儿,球场上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一看,段可仪居然站在球场上,身边还有一群踢球的女生。我走过去,倒吸了一口凉气,燕子也在,现在我越来越害怕燕子了。
段可仪笑眯眯地说,何教头,我们系的女足就交给你了。我突然想起湖南X大今年的联赛又出新花样了,开始女足联赛。我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她说,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燕子是队长,正好你们是老乡,方便交流。然后她转过去对着十多个女生说,这位帅哥叫何天,我以前看过他踢球,很不错,希望大家配合他把比赛打好。大家以后叫他何教吧,嗯,何帅也行。
我突然想起曾美丽说的,何是疑问词,何帅就是疑问句,表示对我的帅怀疑。于是我认真地说,大家还是叫我何不帅吧。十几个女生笑了起来,还以为我谦虚呢!现在的大学生都没学过语文。
在十多个女生的注视下,我有点害羞,说大家好,你们先自己练习一下。我转过去质问段可仪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段可仪说,哪有机会啊,你那么多红颜知己要摆平,那天刚想告诉你,谁叫你一溜烟就不见了。
我和她聊了一会儿,她说她还有点事,要走了,我也不敢送她,万一被苏果知道,肯定会发射飞毛腿来灭了我。看着她一个人远去的背影,突然有种感觉,我觉得她其实也很孤独,也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她总是给我添麻烦,可是隐隐之中,我好像也喜欢这些麻烦。
当了女足的教练后,我才知道这次麻烦大了。记得肖翎说过,一个女生就像两百只鸭子一样麻烦。照这样算来,那么现在我面对的,就是两百乘以十八,共计三千六百只鸭子。虽然听三千六百只鸭子一起叫我何帅或者何不帅都是件很惬意的事,但燕子这两百只鸭子一点都不听话。
先是在买足球服上,她和我意见分歧,我说女孩子穿红色比较好看,曼联的红色或者AC米兰的红黑颜色都不错,燕子却说已经有很多队都买了红色,我们不能步别人后尘。最后她和几个女孩子没经过我同意,就自己出去买了。
回来后才问我好看吧,我一看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就晕了,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人要喝补脑冲剂了,她们居然买了日本国家队的衣服。
日本队的球服确实很好看,但那是日本队的衣服,日本啊,这两个字大多数中国热血青年提起来都是咬牙切齿的,而且一般踢球的青年都特别热血。我上中学踢球时,有两个队的衣服是没人穿的,那就是韩国和日本。有一次一个喜欢表现自己有个性的人屁颠屁颠地穿了套韩国的球服,自以为很帅,结果踢球时差点被铲成残废,从此再也不敢穿出来现世。
其次是在我的战术部署上,燕子老是和我作对,你叫她往东她偏向西。第一场比赛中,我在场边喉咙都快喊哑了,大叫燕子插上丫的快回防啊,主裁判差点就要跑下来给我一张红牌,可燕子好像听不懂中国话一样,我叫她上她就往回跑,我叫她回她就前插,不仅输了比赛,还令我很没面子。
燕子是球队的队长,又是唯一踢得还算好的女生,再这样下去,我们都玩完。我就是不明白,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我把我的疑惑给苏果说了,苏果笑嘻嘻地说,燕子和我是好姐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她才那样对你。你是不是又和姓段的那个有来往。
后来针对燕子这种类似我小时候对付我爸的非暴力不合作的做法,我琢磨出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从第二场比赛开始,我开始反着部署我的战术,本来应该叫她上我就叫她回去,燕子也不笨,她也看出我是故意的,可能她也想球队打好成绩,所以就配合我来损我的面子。
燕子本来就是个假小子,很有运动天赋,球队在我们俩心照不宣的默契下,打得很不错,就这样,我以损失自己威严的代价,把这支穿得花花绿绿的日本队带入了女足决赛。
在决赛的那天,来了很多观众,气氛热烈得像节日。足球场四周挂满了横幅,先是打男足决赛,计算机5 ∶ 0狂扫北校区的金融学院,看这场比赛的时候,张文锐也来了,他感叹了一下,金融在北校区一直不是我们的对手,金融可以进决赛,换了我们应该也可以。
说完这句话,我们都沉默了,我知道锐哥和我一样有个冠军情结,那天比赛输掉冠军后,我们去喝酒,锐哥喝醉了后喃喃地说,我踢球从第二名到第八名都拿了,就是没拿冠军。这句话很让我联想起教父的名言,我从a罩杯到z罩杯都睡了,就是没弄一个处女。
醒来后我把球衣烧了,金盆洗脚,从此挂靴。肖翎也退出足坛,一心学习,只有锐哥偶尔还去足球场练练脚,回来说老了老了,没以前有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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